第一百三十四卷目录
水异部汇考三
明〈成祖永乐二则 英宗正统一则 天顺一则 孝宗弘治五则 武宗正德四则 世宗嘉靖七则 穆宗隆庆一则 神宗万历五则 熹宗天启二则 悯帝崇祯五则〉
水异部艺文一
河清颂〈有序〉 宋鲍照
河清颂 张畅
贺秦州河清表 唐崔融
为许智仁奏怀州黄河清表 前人
为留守作奏庆山醴泉表 张说
中书门下贺醴泉表 常衮
贺栎阳醴泉表 独孤及
中书门下贺滑州黄河清表 权德舆
贺黄河清表 前人
河出荣光赋 吕温
温洛赋 郑宗哲
醴泉无源赋 宋王禹偁
河清记 元程徐
河清颂 前人
醴泉颂 明解缙
河清颂 前人
黄河清赋〈有序〉 曾棨
河清赋〈有序〉 胡广
瑞应河清赋〈有序〉 廖道南
钱塘江潮三日不至 何乔新
水异部艺文二
清平乐〈绛河清〉 宋毛滂
前调 前人
前调 前人
水异部选句
水异部纪事
水异部杂录
庶徵典第一百三十四卷
水异部汇考三
明成祖永乐二年,河清。
按《明通纪》:永乐二年十一月,山西蒲州河津县禹门渡黄河清,自是月十七日至明年三月十八日始复旧。
永乐三年,河清。
按《名山藏》:永乐三年正月,黄河清于蒲津,群臣献颂建碑于孝陵。
英宗正统元年,河清。
按《名山藏》:正统元年九月,淮河清。
天顺六年,水变紫色。
按《广西通志》:天顺六年,贺县桂岭乡大龙塘水流尽紫,其色光辉照耀,上下经旬不变。是岁,大兵征其乡,俘獞寇数千,流水皆赤,人以为紫泉凶兆。按是年平桂岭,时明孝穆太后方十岁,将臣以幼女津送京师,迁入大内后诞,孝宗始知紫泉之兆为非常云。
孝宗弘治二年,河清。
按《山西通志》:弘治二年冬,保德黄河清,凡七日。弘治三年,井水变味色,潮不应候。
按《江南通志》:弘治三年,苏州阊门夜汲井,其水香味同酒,红黄色,历五日如常。
按《广西通志》:弘治三年,阳朔县龙潭水潮一日三次。弘治十一年,河水沸腾。
按《异林》:弘治戊午夏六月十有一日,姑苏、钱塘二郡川湖池沼水忽腾沸,高可二三尺,良久始复。
按《浙江通志》:弘治十一年,嘉兴河港池井皆沸腾二三尺。
弘治十三年,水变色。
按《广西通志》:弘治十三年九月四日,融江水红黄数日。
弘治十四年,河清,井溢。
按《山西通志》:弘治十四年,保德黄河清,凡三日。按《博野县志》:南邑村明正统朝杨家井水溢,高丈馀,流百十步,中有吼声。成化时,复溢。弘治间,又溢。
武宗正德元年,河清。
按《大政纪》:正德元年八月,黄河清。
正德二年,河清。
按《永陵编年史》:支大纶曰:正德丁卯岁,黄河清者三日,庆云见,翼轸分,而上于八月十日生神武,英断再振,太祖之烈,岂偶然哉。
正德五年,水涨。
按《山西通志》:正德五年七月,介休大水,绵山大水涨,平地丈馀,冲入南门,水涸,视之城外一里许地裂阔二丈,深不可测,尽泄于此地。
正德七年,河清。
按《明昭代典则》:正德七年春正月,黄河清,自清河至柳江浦清五日。
世宗嘉靖四年,海水变赤色。
按《福建通志》:嘉靖四年,梅花镇海水忽变赤色,经旦复清,鱼虾可数。
嘉靖五年,河清。
按《大政纪》:嘉靖五年十二月庚申,灵宝县黄河清。知县张廷桂上言。是月庚申,冯佐村河清者五日,诗称冯翼孝德,史称中兴贤佐,今圣天子在上,登庸贤俊,故有是应。帝遣官祭之,已而御史周相上言谏阻,帝怒,系相,诏狱夺其官。〈按《永陵编年史》作六年,《杨爵传》《河南通志》俱作七年,互异。〉按《明外史·杨爵传》:嘉靖七年三月,灵宝县黄河清,帝遣使祭河神。大学士杨一清、张璁等屡疏请贺,御史鄞人周相抗疏言:河未清,不足亏陛下德。今好谀喜事之臣张大文饰之,佞风一开,献媚者将接踵。愿罢祭告,止称贺,诏天下臣民毋奏祥瑞,水旱蝗蝻即时以闻。帝大怒,下相诏狱拷掠之,复杖于廷,谪韶州经历。而诸庆典亦止不行。
嘉靖二十五年,河清。
按《陕西通志》:嘉靖二十五年,华阴黄河清。
按《山西通志》:嘉靖二十五年,襄垣𥟖城漳河清,凡三日。
嘉靖三十三年,潮绝忽涌。
按《太仓州志》:嘉靖三十三年,旱,海潮不入,井泉枯。除夕,潮忽涌入七浦过沙溪,市民争持瓶罂汲水,一渡而止,又非潮汐,候殊不可晓。
嘉靖三十四年,水变赤。
按《江南通志》:嘉靖三十四年,嘉定黄家港水赤如血,逾月复始。
嘉靖三十八年,平地涌泉。
按《山西通志》:嘉靖三十八年,代州地坼泉涌,州地坼方丈馀,泉出如涌,五色烟云见泉上,山阴泉出产鱼。县新留村平地涌泉产鱼。
嘉靖三十九年,水变色。
按《福建通志》:嘉靖三十九年五月,宁德泮池水赤,午红晚黑,凡五十馀日。
穆宗隆庆六年,井水化为酒。
按《明昭代典则》:隆庆六年五月,龙目井化为酒。
神宗万历元年,井水沸,醴泉出。
按《福建通志》:万历元年七月二十日,午曲井水沸溢于街,至暮乃止。
按《赣州府志》:万历元年癸酉七月,郡城金鱼坊民家井中醴泉出,尝之味如薄酒,其气清芬,三日乃竭。万历十九年,河变紫色。
按《广西通志》:万历十九年五月,博白县登高岭左小河流紫,士民观之,七日而止。
万历二十年,水变味,河清。
按《河南通志》:万历二十年,汝宁汝水忽变其味,甚恶,饮者辄泻,人皆汲泉水为炊,旬日后始如初。
按《陕西通志》:万历二十年,华阴黄河清。
万历二十二年,河清。
按《江南通志》:万历二十二年,淮水清一百六十里。万历二十五年,水淫。
按《山西通志》:万历二十五年秋八月,太平、蒲州、临晋、荥河、猗氏、解州、安邑闻喜井沸,池溢,井水如沸,池塘之水无故潮溢,其临晋村社池水泛溢,横流几数丈,踰时方止。说者谓之水淫,主秋雨,后果应。
熹宗天启二年,河清。
按《山西通志》:天启二年秋七月,河津黄河清。
天启六年,河清。
按《河南通志》:天启六年,黄河清,自洛至徐,三日。
悯帝崇祯四年,井沸。
按《山西通志》:崇祯四年辛未五月,黄县北街关帝庙前井水如沸三日。十二月,兵变,破城。壬申二月,克复,城中屠戮殆尽。
崇祯十一年,河清。
按《山西通志》:崇祯十一年,大宁黄河清马𩰚,关三十里。
崇祯十二年,汾、漳竭,潮不应候。
按《山西通志》:崇祯十二年,汾、漳水竭。
按《江南通志》:崇祯十二年八月戊午,松江海潮日三至。
崇祯十四年,水变赤色。
按《湖广通志》:崇祯十四年秋八月,荆门津池水赤三日。
崇祯十六年,水赤成血。
按《陕西通志》:崇祯十六年,榆林龙王庙池泉水赤若血。
按《浙江通志》:崇祯十六年,严州湖水成血。按《湖广通志》:崇祯十六年三月,蓝山县南门河水赤如血。
水异部艺文一
《河清颂》〈有序〉 宋鲍照
臣闻善谈天者,必徵象于人;工言古者,先考绩于今。鸿、羲以降,遐哉邈乎,镂山岳,雕篆素,昭德垂勋,可谓多矣。而史编唐尧之功,载格于上下,乐登文王之操,称于昭于天。素狐元玉,聿彰符命,村牛大螾,爰定祥历,鱼鸟动色,禾雉兴让,皆物不盈眦,而美溢金石。诗人于是不作,颂声为之而寝,庸非惑欤。自我皇宋之承天命也,仰符应龙之精,俯协河龟之灵,君图帝宝,粲烂瑰英,固以业光曩代,事华前德矣。圣上天飞践极,迄今二十有四载。道化周流,元泽汪濊。地平天成,含生阜熙;文同轨通,表里釐福。曜德中区,黎庶知让;观英遐外,夷貊怀惠。恤勤秩礼,散鹿台之金;舒国赈民,倾钜桥之粟。约违迫胁,奢去泰甚。宴无留饮,畋不盘乐。物色异人,优游鲠直。显靡失心,幽无怨魄。精炤日月,事洞天情。故不劳仗斧之臣,号令不严而自肃;无辱凤举之使,灵怪不召而自彰。万里神行,飙尘不起。农商野庐,边城偃柝。冀马南金,填委内府;驯象西爵,充罗外囿。阿纨纂组之饶,衣覆宗国;鱼盐杞梓之利,旁赡荒遐。士民殷富,繁轶五陵;宫宇宏丽,崇冠三川。闾闬有盈,歌吹无绝。朱轮叠辙,华冕重肩。岂徒世无穷人,民获休息,朝呼韩、罢酤铁而已哉。是以嘉祥累仍,福应尤甚:青丘之狐,丹穴之鸟,栖阿阁,游禁园。金芝九茎,木禾六,秀铜池,发膏亩腴。宜以谒荐郊庙,和协律吕,烟霏雾集,不可胜纪。然而圣上犹昧旦夙兴,若有望而未至,宏规远图,如有追而莫及,神明之贶,推而弗居也。是以琬碑镠检,盛典芜而不治;朝神省方,大化抑而未许。崇文协律之士,蕴舞颂于外;坐朝陪宴之臣,怀揄扬于内,三灵伫眷,九壤注心,既有日矣。岁宫乾维,月邅苍陆,长河巨济,异源同清,澄波万壑,洁澜千里。斯诚旷世伟观,昭启皇明者也。语曰:影从表,瑞从德。此其效焉。宣尼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传》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皆伤不可见者也。然则古人所未见者,今殚见之矣。孟轲曰:千载一圣,是旦暮也。岂不信哉。夫四皇六帝,树声长世,大宝也。泽浸群生,国富刑清,鸿德也。制礼裁乐,惇风迁俗,文教也。殊华逋寇,束颡绛阙,武功也。鸣禽跃鱼,涤秽河渠,至祥也。大宝鸿德,文教武功,其崇如此;幽明协赞,民祇与能,厥应如彼。唯天为大,尧寔则之;皇哉唐哉,畴与为让。抑又闻之,势之所覃者浅,则美之所传者近;道之所感者深,则庆之所流者远。是以丰功伟命,润色縢策,盛德形容,藻被歌颂。察之上代,则奚斯、吉甫之徒,鸣玉銮于前;视之中古,则相如、王褒之属,驰金羁于后。绝景扬光,清埃继路,故班固称汉成之世,奏御者千有馀篇,文章之盛,与三代同风。繇是言之,斯乃臣子旧职,国家通议,不可辍也。臣虽不敏,敢不勉乎。乃作颂曰:
窥刊崩石,捃逸残竹。巢风寂寥,羲埃绵邈。钜生大年,赡学渊闻。鞶绣成景,粉缋颛轩。徒玩井科,未睹天河。亘古通今,明鲜晦多。千龄一见,书史登歌。旋我皇驾,揆景方涂。凌周躐殷,蹶唐轹虞。如彼七纬,累璧重珠。高祖拨乱,首物定灵。更开天地,再铸群生。帝御三杰,龙步八坰。朔南暨教,海北腾声。沦深格高,浃遐洞冥。毚鼎迁宋,元圭告成。大明方徽,鸿光中微。圣命谁堪,皇历攸归。谋从筮协,神与民推。黄旗西映,紫盖东辉。纳瑞璃玉,升政衡玑。金轮约饰,珠冕龙衣。正位北辰,垂拱南面。天下何思,日用罔倦。复礼归仁,观恒通变。一物有违,戚言毁膳。非躬简法,厚下安宅。谦德弥光,损道滋益。孝崇飨祀,勤隆耕籍。饘酎秋羊,封瑾春骼。婴耄兼粱,鳏孤重帛。体由学染,俗以教迁。礼导刑清,乐鬯风宣。分衢让齿,折讼推田。野旌伏彦,朝赏登贤。儒训优柔,武节焱鸷。文宪精弘,戎容犀利。枢钤明审,程彟周备。吏砺平端,民羞幸觊。桴鼓凝埃,烽驿垂辔。销我长剑,归为农器。闽外水乡,鄣表炎国。陇首西南,渤尾东北。赩赩岭丹,浑浑泉黑。移琛云勉,转集邛僰。狼歌荐功,鸟谭陈德。治博化光,民阜财盛。斑白行谣,清绮高咏。云表幽和,物章明庆。丽植雕质,蠢行藻性。仁草晨莩,德宿宵映。海无隐飙,山有黄落。牛羊内首,闾户外拓。瑞木朋生,祥禽辈作。薰风荡闺,饴露流閤。器范神妙,剂调象药。匪直也斯,伟庆方溱。注彼四渎,媚此双川。伏灵遥纪,閟贶遐年。澄波海岳,镜流葱山。泉室凝淀,水府清涓。俛瞰夷都,降视骊渊。朱宫潜耀,紫阁阴鲜。昔在爽德,王风不昌。乃溢乃竭,或壅或亡。洁源滥壑,曾是未央。先民永慨,大道悠长。云何其瑞,实钟我皇。闻诸师说,天竦听密。介焉如响,匪远惟疾。矧是皇心,妙夫贞一。左右天经,户牖人术。许谟布简,丝言盈室。秽有绵祀,清岂崇日。一人之庆,吹万禀和。灵根方固,修源重波。副睿贰哲,帝体皇柯。景云蔚岳,秀星軿罗。垂光九野,腾响四遐。辅车鼎足,槃石虎牙。世匹周室,基永汉家。泰阶既平,洪河既清。大人在上,区宇文明。樵夫议道,渔父濯缨。臣照作颂,铺德树声。
《河清颂》张畅
浑浑洪河,家国之滨。襟带晋卫,领袖齐秦。龙门诞溜,积石传津。乘运能有,经启天人。化流上帝,时表初星。飞书曝瑞,龙图照神。协灵既伟,通气载荣。
《贺秦州河清表》唐·崔融
臣闻崇高不极之谓天,广博无涯之谓地。若乃参天地之元化,代覆育之神功者,其在圣人乎。故能俯同五情,恩浸八纮,允膺千载,仁沾万代。明灵之贶,自我所招,幽显合符,斯其效矣。伏惟皇帝陛下,家六合,驭三光,摧明允之一心,置于天下之腹。用徇齐之四目,招于万物之情。蜻虫麛卵之所安,犹怀夕惕。舆颂刍荛之瞽说,尚回天眷。其所爱育者,多矣,而况于鳏寡孤独乎。其所容纳者,众矣,而况于公侯卿士乎。至若削平宇宙,混一华夷,乃武也。政教会昌,乐新礼创,乃文也。穆岩廊以凝睇,调风雨于绝垠,乃圣也。运埏埴以裁成,动阴阳而不测,乃神也。体兹四霁,侔彼两仪,神物之来,盖惟常理。伏见秦州刺史表,今月某日,黄河水复清,深浅澄映,百有馀里。清自龙门之下,验登期以御天。波及万春之卑,表无疆以弥寿。臣闻道之所格者弘,则灵之所感者大。德之所包者厚,则地之所应者深。是以十祀登期,自古叹其难遇。一岁之内,祚圣人而再清,求诸典坟,竟无伦匹。在于明世,绝后光前,宜其上答灵心,升中告禅,金声玉振,合百神于介丘,玉辂朱轮,副万国之翘首。则普天幸甚,何其乐欤。臣等越自下才,欣逢上德,致百王之不致,闻亿载之未闻。舞蹈之深,实百恒品。
《为许智仁奏怀州黄河清表》前人
臣智仁言,臣闻:德水清漪,诗人以之兴颂。浊流澄镜,大圣于是登期。伏惟皇帝陛下,道叶二仪,功超万古。上元降祉,变孟津于绿波。厚载呈祥,发荣光于翠浼。臣以去月,得河内县申云,自太平村已下三十馀里,河水变清,各遂浅深,泠然彻底。鳞介之属,无所藏形。谨自依极,悉同其状。又嵩高维岳形入清流,少室奇峰,参差具写。谨按《易坤灵图》曰:圣人受命瑞,见于河。伏见凉州元石式昭灵,命臣部黄河,应时清彻,天祯地贶,既符易象之文,圣祚河清,暗合灵图之义。古人叹其难候。臣今乃得亲观,身体太平之风,目击会昌之瑞,无任悦豫之至。
《为留守作奏庆山醴泉表》张说
臣言:臣闻至德洞微,天鉴不远,休徵秘景,时和则见。是知绵代旷历,庆牒祥经,帝皇有必感之符,神灵无虚出之瑞。伏惟天册金轮圣神皇帝陛下,金镜御天,璿衡考政,钦若元象,弘济苍氓。茂功将大造混成,纯化与阳和俱扇。朝百神之乐职,宅万国之欢心。嘉气内充,淫雨外息。岂止摇风纪月之草,列莳于阶除。仪箫御箓之禽,相鸣于户阁而已。固有发祯厚载,抽贶泉源,表元德之潜通,显黄祇之昭报。臣于六月二十五日,得所部万年县令郑国忠状,称云:六月十四日,县界霸陵乡,有庆山见、醴泉出。臣谨差司户参军孙履,直对山侧百姓检问得状,其山平地涌拔,周回数里,列置三峰,齐高百仞。山见之日,天青无云,异雷雨之迁徙,非崖岸之骞震。欻尔隆崇巍然,葱蔚阡陌,如旧草树不移,验益地之祥图,知太乙之灵化。山南又有醴泉三道,引注三池,分流接润,运山对浦,各深丈馀,广百步,味色甘洁,特异常泉。比仙浆于轩后,均愈疾于汉代。臣按孙氏《瑞应图》曰:庆山者,德茂则生。臣又按《白虎通》曰:醴泉者,义泉也。可以养老,常出于京师。《礼·斗威仪》曰:人君乘土而王,其政太平,其醴泉涌。《潜潭巴》曰:君臣和德,道度叶中,则醴泉出。臣窃以五行推之,六月土王神在未母之象也。土为官,君之义也。水为智,土为信,水伏于土,臣之道也。水相于金,子之佐也。今土以月王而高水,从土制而静天意,若曰母王君尊,良臣善相,仁化致理,德茂时平之应也。臣又以山为镇国,水实利人,县有万年之名,山得三仙之类,此盖金契景福,宝祚昌图,邦固不移之基,君永无疆之寿。自永昌之后,迄于兹辰,地宝屡升,神山再耸,未若连岩结庆并泌,流甘群瑞,同区二美,齐举高视,古今曾无。拟议信可以纪元立号,荐庙登郊,彰贲亿龄,愉衍万宇。臣厚司京尹,忝寄留台,牧西土之疲人,荷东蕃之馀宠。游泳鸿露,震悚明神。禧祉有归,光启玆部。喜睹殊观,什百恒流。踊跃一隅,驰诚双阙。伏请宣付史馆,颁示朝廷,无任凫藻之至。谨遣某官,进图奉进。
《中书门下贺醴泉表》常衮
臣等伏以西京栎阳县,有泉水于平地涌出,洁诚饮者,痼疾咸痊。稽之图牒,是曰醴泉。臣闻和气上感,湛恩下浃,则有休徵,以彰至化。近在两金之地,特启英泉之瑞,无源独涌,平地滂流,当神明之积高,表阴阳之不测。其气香洁,其味甘醇,抱华清而荡邪,资灵化以除秽。积年之疾,一饮皆愈。挈瓶而至,重迹相望。日以万计,酌而不竭。斋庄之诚益励,神达之效愈彰。伏惟陛下,洪父母之深仁,纳黎元于寿域。感此灵液,助其生成。疾苦假除,天昏不作。勿药有喜,爱人斯甚。可以见天地之心,可以明帝王之德。昔唐尧至圣,光武中兴,沛然发祥,千岁一睹。启我昌运,居然合符,鸿休无疆,天下庆幸。臣等谬司近密,喜倍常情。无任欣庆之至。
《贺栎阳醴泉表》独孤及
臣等言:伏见京兆尹李勉奏,栎阳县有醴泉出,饮之者痼疾皆愈。臣闻王者泽周庶类,则神降百祥。天地之心,去人不远。陛下厚德载物,与坤同符。以善利人,如水润下。故后土献瑞,涌泉疗疾。灵源酌而不竭,沈痼饮而皆痊。勿药之喜,万人是赖。仰窥天意,岂不以是彰。陛下之德,施乎不然,何众庶颙颙,强名圣水。彼丹甑朱草,白麒赤雁,徒称太平之瑞,未闻功施于人。方之圣泉,岂喻神异。臣等无任喜庆之至。
《中书门下贺滑州黄河清表》权德舆
臣某等言:今日内侍朱希颜奉宣,进止示臣,郑滑观察使姚南仲所奏,今月一日至六日,白马县界三十里,黄河清者。伏以导自积石,出于昆崙,乃建灵源之封,特视上公之礼。克符昌运,必降殊祥。伏惟陛下,圣泽感通,休徵叠委,惟此浊质,化为清澜。国典所书,是称太瑞。《诗》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叹其不可得而见也。今则白马之津,三十里所澄澈如练,沦漪成文,一邦幼艾,共观嘉应。乃寓经界,式彰永宁。昔秦号水德,徒推厌胜。汉纪河平,苟安决溢。神功幽赞,独表清时。足以荐之宗庙,书之史册。臣等忝登枢近,获奉休明,无任欢忭踊跃之至。谨奉表陈贺以闻。臣某等诚欢诚忭,顿首谨言。
《贺黄河清表》前人
臣某言:臣得进奏官状,伏承河阳奏,汜水西界从洛口,黄河清一百六十里。又横海军奏,界内河清,澄澈分明者。臣闻圣人在上,天下和平。风雨时若,则海波不扬。黄河清。夫土所以载水,水所以利物,天意钟土德之道,开水瑞之华符。我上圣祥于下土,伏惟睿圣文武皇帝陛下,蹈十圣之原轨,陈一王之大法。垂衣裳以朝万国,舞干羽而来四夷。平泰阶于天躔,偃师节于灵台。故得浊波浑浑,千载一清。长澜浩浩,百里如镜。气新天宇,光澈地脉。仰分万象之法,中涵千圣之德。初澄海裔,表陛下横恩波于海上。再清洛口,助陛下铺文明于土中。二十八日,兆陛下告成之日也。百六十里,期陛下得圣之数也。臣谬承分阃之寄,叨荣持节之权。生当海晏之年,幸识河清之日。未奉明诏,不敢擅离军府诣阙,随公卿蹈舞,明庭下情。无任西望踊跃之至。
《河出荣光赋》吕温
丽乎天者,曰汉纪乎,地者惟河。居上善以利物,顺朝宗而致和。时否则为灾而独昏垫,运至则呈瑞以叶讴歌。岂徒列四渎以居贵,与百川而随波者乎。当其布德惟新,储庆兹始,浊色既变,荣光乃起。乍若烛龙,喷燄上腾钟岭之云。又似阳乌,回翔下落咸池之水。增华一代,振耀千祀。信能陵晏海而比崇,蔑浴日而专美。时则纤埃不惊,和风充盈,大野初霁,圆灵始清。皎且洁兮孤明不杂,焕其炳兮五色斯呈。祥烟敛彩,瑞日韬晶。掩轻云而旁属,拂薰风而上征。百辟其瞻,孰云其相,照一人乃眷,自合于皇明。庶品昭苏,众幽光被。大哉,有国之庆。赫矣,为君之瑞。膧胧元黄,熠爚丹翠,洞鉴龙宫之人,朗见马图之字。昔在温洛致美,化于陶唐,复效灵于我皇,先后叶德。今古和光比屋,观其自化。遐荒望以来,王讵比流景集坛,独作郊天之应,赤光照室,空称诞帝之祥而已哉。客有目观荣河,心倾圣日,傥馀光而见及,庶幽谷之可出。
《温洛赋》郑宗哲
惟上天降厥瑞,瑞著于川。惟君人临厥圣,圣通于天。由盛德之应矣,化清洛之温然。当短至之时,景为凛烈。及暄变之际,应在沦涟。散彼皇明,受兹灵贶。奚独禀于和气,乃潜感于深浪。遂使清冰不戒于洲渚之曲,白露罢凝于蒹葭之上。狎而玩信,温温以异,流迫而观,亦滔滔以难。量尔其发自山谷,会于河滨,其外也皎兮,如镜其中也。煦然如春。夏虫不疑,失轻冰于曲渚。秋鸿欲去,恋微暖于通津。岂止元览不昧,呈祥有因。测彼浅深,穷兹浩渺。方将表瑞气于澄洁,岂独激巨浪于昏晓。揭厉之辈,谓祁寒初失于波中。游泳之徒,疑薰风远至于天表。若夫德至则应,天且不言。就其深则酌之不竭变其性,乃即之也温状。真宰为炉,于其底意,邹子吹律于其源,若彼火井之荧煌,汤泉之滃郁,徒及时于四气,宁善利于万物。德之感,其感良多。水之瑞,其瑞惟何。方将吹籁之共凛,忽犹鼓橐之相和。霁日初悬,似阳燧之藏深濑。红霞不散,若阴火之在空波方。今地不藏宝,天惟瑞圣。兹水也,有时而温,由一人之德盛。
《醴泉无源赋》宋·王禹偁
泉本灵长,皆从滥觞。何无源而自涌,应有德以呈祥。厥味孔甘,可饮九苞之凤。其波不浊,宁朝百谷之王。岂不以地乃至柔,水惟善下,不爱其宝于以光乎。圣人感而遂通,于以归乎。王者但沸以出焉,奚疏凿之谓也。神化难知,汪洋在兹。视之者,孰分似带。挹之者,咸谓如饴。匪自高山,非贰师之刺矣。不居绝塞,岂耿恭而拜之。有以见德及于地,不期而至。其润也,齐乎圣泽。其涌也,偕乎睿知。浪井不凿,我则同出而异名。灵芝无根,我则重祥而叠瑞。稽夫是泉也,其源不见于义,则那其味且旨。在理云何,得非源之隐也。与凡流而有异味之美也。表圣德而靡他,不然又安得匪因掘地,而自可蠲痾者哉。出鸟鼠者,匪吾之偶。产蛟龙者,亦孔之丑。鄙河水之九曲,笑泾泥之一斗。自然而然,非有而有。考乎支派,应居水府之先。效彼休祯,合列祥经之首。是何不在高原,波腾浪翻,孰知乎桐柏,孰谓乎昆崙。任大禹之功深,宁归畎浍。纵张骞之力尽,曷识根源。士有自立身谋,非因世本桴学。海以斯久导言,泉而渐远期作。瑞于昌朝,免常流之一混。
《河清记》元·程徐
至元辛丑冬十一月戊辰,河清在县,济民渡上下监渡董顺,言于有司。河东宪司以闻,御史台上中书。明年庚子,省臣奏,河清为希世瑞,宜选官,即其所祀。制曰:可。三月丁未,中书乃命秘书少监、臣程徐,受命即斋祓。辛亥,朝明仁殿,丞相立殿前,令左氶野先普花八土默祷以授臣。明日,上尊酒四卣,缟币三端,楮币万五千缗。礼部下晋宁路,治具词,臣撰祝文,乘传以行。晋宁及绛皆遣官从。丁卯,至垣曲河滨,治坛,陈俎豆,戒诸执事恪职。翌日,戊辰,五鼓作,率官吏士人,将事如仪,波流静伏,凌风肃然。礼讫,彻馔投于河,文武宾属,就列道旁。观者如堵。咸曰:耿休哉。乃请纪文,刻石,以侈上恩,以答神贶。先是,董顺始见河清,惊喜以走,白不及详。其远近日月,徐入晋境道河上,辄询来昔所见。盖自平陆三门磼津,至孟津,五百馀里,皆清,凡七日。惟冰合者不见云。及至祭所,悉如所闻。且曰:河始清时,两岸居民,不远百里来汲饮,即疾愈。挹以酿,香冽异常。鱼鳖莫遁其形,山屋皆倒影。呜呼,我国家深仁厚泽,涵濡百年之久,猝尔凶竖,肆毒寰宇,民极涂炭,一纪于兹。乱极思治,是惟其时。圣天子修德,得贤相辅弼于内,良将驱除于外。九重端拱,清净无为。润下之水,澄澈呈瑞,宜也。矧今中原底定,山东荡平,皆调兵于晋,河清渺乎晋境,亦宜也。昔京房、王子年,皆以河清为圣王之瑞,治平之兆。岂无谓哉。冠秩祀之祝,盖欲厚民之生。瑞已乎哉。徐承乏馆阁,寅奉祀事,敢摭实以纪。若歌颂之作,则俟海内平定,文臣珥笔者焉。
《河清颂》前人
维河之灵,发源昆崙,下合葱岭,度越龙门。滔滔万里,沸腾骏奔。介江达海,岳配川尊。经雍冀兖,底奠中原。流冲湍激,汨汨其浑。既浑何清,既激何温。温润而清,千载罕闻。圣神御极,握乾阐坤。河伯呈祥,坤后效珍。肇自平陆,至于孟津。亘五百里,七日弗沦。其澄如渊,其气如餴。日光玉洁,风澜淀沄。龙鳞连络,虹彩缤纷。冽比甘醴,瑞同景云。动由地脉,原本天根。上符水德,载昭帝阍。帝嘉瑞应,赐之玙璠。沉璧籍缫,祼酒炙膰。率土胥庆,词臣致言。泰运中兴,民阜物蕃。车书文轨,登虞迈轩。于千万岁,永祚皇元。
《醴泉颂》明·解缙
圣德通元,泽融圣孝。格醴泉溢,阐神珍示昭。锡使蓐收,灏气浮月华。桂露琼芳,流命素灵,敕金精,下汲东井,输元冥,㪺北斗,运璇星。苾茀已觉椒兰馨,味醇和气。芳烈酒醴,甘冰玉洁。饮者痾痊沉,一啜蟾光滴。玉甃溢,离下卫。覆以翼抃,且舞侍朝夕。庶类岂知蒙帝力,天遗奇祥示无极。颂醴泉,荷上天,圣寿徵福绵寿域。同跻亿万年。
《河清颂》前人
圣道成,圣世平,银汉明。黄河之流至龙门,迸落九土千丈浑。惟勋太祖三千年,德施溥荣光幂河。河献图,五色昭映冰玉壶。昔洪武,今永乐,袭休祥,颂声作。河水经天横地,洛腾氤氲下缤纷。旁囷囷,隙云云,海市青红艳采云。纤尘静夹镜空露,沙石海,亟通离。娄下见,冯彝宫,三旬二日,古莫同圣德。至于天地比天地,储祥不敢秘。瑞应神明万万世。
《黄河清赋》〈有序〉曾棨
臣棨伏见皇帝陛下即位以来,凡有所建,动合天心,郊祀禘告,神灵欢悦,民安物阜,中外宴然。四方蛮夷之国,罔不宾服。重译而来者,肩相望。繇是休祥骈臻,诸福毕至。乃永乐二年十二月乙酉,黄河清,始蒲州韩城,延数百里,莹然洞彻,可鉴毫发。河津之民,戴白之叟,垂髫之童,莫不奔走聚观,以为盛世之徵符。三年正月癸卯,吏民具以上闻,百官奉表称贺。皇上虽深自谦抑,而群臣作为歌诗,形之赞咏者,自不能已。臣闻《京房传》曰:河水清,天下平。王子年《拾遗记》曰:黄河千年一清。圣之大瑞也。今兹之应,实由皇上圣德,感孚天休滋至。自开辟以来,未有盛于今日者也。臣辄不量其愚陋,撰为河清赋一通,谨拜手稽首以献。其辞曰:
岁在阏逢涒滩,璇杓建丑,璧宿横昏,金茎泻露,银浦流云。客有览西极,游昆崙,憩禹门之巨碛,溯河水之灵源。乃慨然而思曰:在昔黄流沃日,洪波拍空,方积石之既导,豁龙门之遂通。巨灵睢以赑屃,底柱屹其穹崇。划两崖之盘束,泻千里之奔冲。云汉昭回,横一丝于天末。阴风喷薄,𩰚万雷于地中。然后拂华阴而下委,跨洛汭而争雄。迤大陆以奔流,汇沧海而朝宗。是则昔之困于怀襄者,胥为降丘宅土之域。今之安于衽席者,孰匪手胼足胝之功也哉。尔其天一以生地六,以成名,列四渎,位冠五行,象中央之色,孕元冥之精,是则水之所以为德,而河之所以得名也。若乃嘉祥臻惠,润溥秘宣,房辟灵府,著羲画于马图,廓人文于邃古。黄龙见彩于重华,白鱼徵瑞于姬武。兹河水之效灵,稽往牒而莫数。俟千载之一清,乃圣作而物睹。然则当文明之嘉会,瑞应之旁午,而河清之祥,岂独寥寥而难遇也。是夜肃然,万籁俱寂,雾敛烟消,天空月白。肸蚃清孚,精灵剡砉。遂有神人告于河伯曰:方今海宇清宁,圣人在位,明并日月,德合天地。精诚通于神明,资禀原于圣知。恒翼翼以为心,尤孜孜而图治。溥万姓以咸和,茂群生而畅遂。囿八表以同风,萃诸福而毕至。是宜兹水之澄清,于以昭盛世之嘉瑞。河伯于是张云斿,驰电檄,昭万国,趋百役,蜚廉霁威,川后受职。冯夷为之效奇,象罔为之敛迹。鲛人收泣以欢欣,渊客凭流而悦怿。俄而冲波既息,微澜不兴,乍徐乍疾,若潴若渟。浊者自汰,浑者自澄。瀰漫滉瀁,委蛇回萦。引白虹之迤逦,浮素练而晶荧。碧屿沈星,转丹砂于流汞。寒潭沁月,炯玉鉴于清冰。写行云之落影,度飞鸟以流形。湛长空于一碧,涵万象于虚明。兹非千载之奇遇,而为昭代之休徵者乎。于是惕然而惊,恍然而寤。步趋乎承明之庐,翱翔乎金马之署。于是圣天子负黼扆,临宝祚,建旌旄,锵韶濩,列炬荧星,薰炉喷雾。夜漏未央,宵衣在御。虽尊居九重之崇严,而未尝一息之暇豫。所以致黄河之效瑞者,又岂偶然之故哉。于是迩清光,承湛露,接迹乎夔龙,簉羽乎鹓鹭。奏蓬莱之音,献河清之赋。从而为之歌曰:河之水兮洪流,昔汎滥兮九州。微禹疏凿兮民其忧,神哉禹功兮于此千秋。又歌曰:河之水兮清泚,忽澄澈兮千里。惟皇作极兮民以喜,昭哉圣德兮光于万世。已而灵飙微动,斜月孤映,六合无尘,河流一镜。沐凤沼之馀波,泚中山之兔颖。铺张乎鸿图,赞咏乎神圣。誇希世之奇逢,昭太平之瑞应。是岂徒效雕虫之篆刻,盖天将和其声,而以鸣国家之盛。
《河清赋》〈有序〉胡广
永乐三年春正月癸卯,高平王、平阳王奏:禹门津黄河清。朝臣欢动,以为皇上圣德所致。进表称贺,皇上谦抑不居。未几,秦王暨山西守土之臣,亦皆来奏。见者谓其清如碧玉,洞鉴毫发。既而成五色,经三旬有二日,渐复其旧。稽之载籍,黄河千年一清,圣王之大瑞。而五色者,尤瑞之大者也。洪惟皇上,以至圣之德,作配天地,广运神化。瑞应之来,适当其期。臣叨陪侍从,幸睹兹盛事,宜有纪述,以传诵将来。其辞曰:
盖闻洪河之水,通银潢而直下介。箕斗之微茫,绕昆崙而奔泻欻。潜行于地中,忽涣发乎重野。景如吸海之长虹,势若驰冈之迅马。惊湍腾逝,悍波冲射,竞千雷兮砰渹,𩰚万鼍兮呼咤,淈泥沙兮悠扬,羌昼夜兮不舍。方其导积石,历龙门,下底柱,逾孟津。出乎无际,漂乎无垠。临万顷兮漭潒,折九曲兮沄浑。想夫浩浩汤汤,湮塞未疏,济漯莫从,淮泗尚潴。汇四隩而为壑,襄高陵而成污。暨九川兮涤,源九州兮既别。拯苍生于垫溺,免斯世于鱼鳖。惟六府之孔脩,赖胼胝之伟烈。嗟形容于允翕,谅一苇之可越。逮乎周道既东,文武益远,清人麃其翱翔,方叔去而不返。葛藟兴绵绵之咏,尼父有已矣。之叹至若瓠子,载决宣房,既歌下淇园之绿筱,沈美玉于沧波。恒汨汨兮混浊,或沸齧兮盘涡。曾未识其安流,胡能有于盈科。诵逸诗兮俟清,嘅人寿兮几何。信不可兮骤得,必以待夫时之泰和。尔乃禹门中辟,碛石埼礒,洪涛不兴,一碧千里。若人间兮天上,渺予视兮衍迤。式同观乎渭滨,俨浮游于湘沚。澄靓兮泓渟,滉瀁兮瀰瀰。鄙鸭绿于汉江,陋苔清于淮涘。澹玻璃兮洞射,凝云母兮无滓。风泠泠兮吹渌漪,天晃朗兮映涟泚。粲飞鸟兮白鸥,数游鳞兮鳣鲔。山倒黛兮染翠,岚拖练兮成绮。姱潋滟兮挼蓝,堪荐洁于明水。朝阳升兮淀彩荡,夜月照兮镜光洗。纷挥霍兮五色乍,纡徐而忽驶,实元气之融会,而发荣光于此。乃有黄居河之漘,睹𣽂潫兮莹彻,为盛世之休徵。爰以告言,闻于紫宸,无小大而咸喜,腾遐迩之欢声。惟圣人兮在上,致四海兮隆平。霈仁恩兮汪洋,洽寰宇兮皆春。萃诸福兮毕来,沓众瑞兮骈臻。所以天储其精,地閟其灵,而千载之嘉应,实有待于圣明。乃谦抑而弗居,逊肤美而曷胜。盖功愈大而心愈小,道弥高而德弥弘。视夫平成之绩,亘万世而同称者也。猗欤圣皇,允协神禹,稽河清之致祥,翳寥寥兮前古。抚金人而徘徊,摩铜狄而容与。未有并美于今日,亦漫漶而莫呒。泛星槎以寻源,聊逍遥兮银渚。俾元冥兮先驱,访往迹于河鼓。云冉冉兮斯征,路迢迢兮远举。憩鹊桥而孤吟,睇层霄而延伫。瞻珠阙之崔巍,聆群仙兮夜语。谓圣皇兮达孝,克继述于太祖。缵洪业兮率旧章,靡毫发兮爽轨。度诚于穆而不已,全睿智于文武。天茂锡以纯祉,浩穰穰兮繁聚。粤鸿荒兮茫茫,河之清兮今始睹。于以阐皇猷之精微,隆子孙无穷之祚。彼汉唐之偶值,又奚可以比数。冁元元而无知,将以告夫下土。羲和忽兮启驾,宵膧胧兮欲曙。灵缤缤兮既遥,揽余袂兮来下。扶云汉之昭回,挹九天之湛露。披琅玕以自呈,造金门而献河清之赋。于是为之歌曰:河水兮清涟,聿应期兮斯千年。圣皇御极兮德配天,于万亿秭兮福禄绵绵。
《瑞应河清赋》〈有序〉廖道南
嘉靖戊子冬十一月,臣道南上疏曰:臣尝庄诵我太祖高皇帝御制文集,凡有事于天地宗庙社稷,躬临祷祀,亲撰乐章。至于几务之暇,馆阁之儒,法从之僚,日侍黼座。上时挥洒宸翰,著为文章。如甘露河清,嘉禾神龙,悉令词林为之纪述。故当时诸臣,如宋濂则有膏露颂,解缙则有河清表,刘基则有瑞麦颂。至永乐间,王直则有甘露诗,杨士奇则有河清赋,梁潜则有驺虞歌。宣德以后,编撰日富,皆能即物穷理,而辞以达意,随事罄忠,而美不忘规。古之太史陈诗,内史纳诲,官师敷典,亵御呈箴,左右载笔,以纪言动。上下交修,以成德业。其道类如此。恭惟皇上,敬事天地,体法祖宗,至诚格乎神明,大孝达于天下。天惟显思,甘露已应,地不爱宝,黄河载清。诸福之物,可致之祥,固将毕至矣。迩者圣心警惕,轸念农功,悯旱蝗之为灾,祈雪泽之早降。昭告都宫,露祷郊坛。既致恳于山川,旋竭虔于社稷。躬劳步履,神鉴精诚。顾玆一阳之时,豫占三白之兆。臣民胥庆,中外咸欢。信有超于古帝王之上矣。臣又闻之,天地交而后万物生,君臣交而后万化行。《易彖》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盖言天地有太和之气,人君当体乾以象之也。《礼运》曰:圣人作则,必以天地为本,以阴阳为端,以四时为柄,以日星为纪,月以为量,鬼神以为徒,五行以为质,礼义以为器,人情以为田,四灵以为畜。盖言天地有大顺之应,人君当体信以感之也。伏愿皇上,体乾行健,以象天地之太和。体信建中,以达天地之大顺。灵应已臻,敬畏匪懈。位育益至,参赞懋隆。心和则气和,气和则形和。百官和于朝,万民和于野。而虞廷喜起之歌,周室卷阿之颂,实有望于今日矣。臣滥竽史馆,欣睹嘉祯,窃效杨士奇河清赋,谨撰瑞应河清赋。赋曰:
岁在疆圉,辰大渊献。律旋大吕,杓回斗建。灵飙萧瑟兮瑶林,庆云葱郁兮银汉。星珠联兮月璧扬辉,山祇顺兮海若贡晏。天子乃辟彤闱,临紫殿,御金床,悬玉瑱,排龙旂,列雉扇。宝典法象乎天地,奎章噬嗑乎雷电。干祥集而寰宇宁,万象呈而泰阶转。是月也,惟河之南,爰有灵宝。惟山之西,爰有芮城。惟二邑之民牧,惟二省之守臣。偕千万人而往观,越五十里而河清。庆卜筮之云吉,肃置邮而上陈。于是属礼曹,集词林,稽往迹,究遗经,度乾凿,图坤灵,观京房之传,则兆盛治而天下平。述李康之论,则锡元嗣而圣人生。佥谋既协,稽首飏言。夫其为河也,源于火敦而星宿灿烂,委于阳纡而波涛混茫。浚于于阗而葱岭巃嵷,合于忽阑而蒲海汪洋。潴于泑泽而赤宾荡漾,经于昆崙而元圃峥嵘。尔乃抗之以积石,南至于华阴。屹之以底柱,东至于孟津。泱瀼浟湙于潼关之险,沸溃瀖泋于平陆之滨。冲瀜沆瀁于桃林之渡,㵧浩涆于函谷之村。其始也,荣光下烛,灏气上蒸,沈渊类镜,恬波凝冰。望龙门兮如注,宛凤沼兮同澄。阳侯乘白螭兮,安以不扰。冯夷驾苍虬兮,寂若无惊。其继也,素练昭回,元晶莹洁,璀璨瑶华,缤纷玉屑。阳乌浴兮清泠,阴兔升兮寒冽。川精翔阁兮湛尔跃金,泽虞屏蜃市兮炯然凝雪。又其既也,彩虹映川,景星耀流,汇通三岛,潨达十洲。拟圭璧兮色纯,滋土谷兮功优。天吴荐鲛绡兮,皎如栖鹄。罔象索骊珠兮,狎以招鸥。是盖河清之大概,而河伯之所受命,而怀柔者也。昔者庖羲则龙图而画卦,夏禹演龟范而叙畴。殷汤承元鸟而都亳,姬武感白鱼而造周。成王卜洛营而瀍涧攸翕,汉主握镐璧而秦雍是丘。凡帝王之创业而继统,皆鬼神之助德而成谋。乃若李尤誇炎绪以作铭,鲍昭敷宋功以呈颂。范云怀德水以宣谣,应玚羡灵河以兴讽。辑芳华以为美,谅贞诚之能动。乃若长孙值贞观以集庆,晏殊遇祥符以修词。仁裕表清漪以具疏,文收采瑞应以陈诗。鸣治化以为荣,操觚翰而敢辞。历阅琼编,穷蒐玉笈,河清之瑞,后先稠叠。盖未有如我明之盛德大业,元功丕烈,以契乾符,以合坤策焉者也。繄昔高皇奋扬神武,迅扫胡尘,乃屠维作噩,黄河肇清,爰以勒之金石,扬骏惠而流鸿声。繄昔文皇光阐至文,表章圣经,乃旃蒙摄提,黄河复清,爰以播之弦诵,谐朱瑟而调紫琼。肆若圣躬诞育,黄河肇清,江汉毓灵,翼轸储精。乃岁阏逢涒滩,履祚之辰,五星聚而三垣辉,七纬顺而九道平。乃今礼典告成,黄河载清,赫赫厥声,濯濯厥灵。乃岁著雍浑敦,履端之春,协气郁而四灵从,甘露降而诸福呈。盖河清之为瑞首也,以言乎其蓄也,厥蕴孔厚。以言乎其发也,厥施孔臧。以言乎其功也,厥绪孔茂。以言乎其祉也,厥兆孔彰。以言乎其上也,脉络贯乎天津而无间。以言乎其下也,膏液资乎地利而无疆。以言乎其近也,叶少海之期,而前星炳耀。以言乎其远也,并泰山之砺,而磐石安康。是盖受精于天地,锡祐于宗社,而开亿万年长发之祥也。臣乃矢诗以遂歌。曰:于昭皇祖,德纯粹精。克勤克俭,乃圣乃神。景运既协,昌祚允新。巍巍莫并,荡荡难名。吁嗟河兮,肇启其徵。保佑自天,纯嘏维申。于赫太宗,受命溥将。文谟丕显,武烈弥光。下修人纪,上振天纲。万国咸宁,四裔来王。吁嗟河兮,载发其祥。保佑自天,纯嘏惟昌。于穆吾皇,缉熙光明。至仁享帝,大孝享亲。言以道接,志以道宁。礼乐定序,天下中兴。吁嗟河兮,快睹重清。亿万斯年,万福咸臻。
《钱塘江潮三日不至》何乔新
国之兴亡,果天命邪,抑人事邪。彭城之败,大风扬沙。滹沱之窘,河水忽合。混同浩渺不测,而阿骨打轻骑径渡,元兵分驻,而潮汐三日不至。是盖有天命焉,非人力所能为也。呜呼,为是说者,不为无据,然而未尽也。兴亡之端,未有不始于人,而成于天者。非秦政之残暴,则高帝之剑,无自而奋。非王莽之篡弑,则光武之兵,无自而兴。非天祚之荒淫不道,则女真岂敢遽蹂辽境。非似道之贪淫专怨,则伯颜岂得遽覆宋都。由是观之,天乎,人乎,古之贤君,有惧灾修德,而桑榖自萎者矣。人众者胜天,陆贽曰:君相不可以言命,有国家者,绸缪牖户。于天未阴雨之时,修德任贤。于天方降瘥之日,如是而犹不济,则可归之天命矣。
水异部艺文二〈词〉
《清平乐》〈绛河清〉 宋毛滂
绛河千岁,一照升平事。万里青铜开碧霁,俯见南山晚翠。 绀寒不翅湘酃,清于练静江澄。流向万年觞里,玉波可但如渑。
前调 前人
银河秋浪,遥出昆崙上。忽变澄澜添碧涨,可道升平无象。 黄云浊雾初开,荣光休气徘徊。试觅当时五老,金泥玉检将来。
前调 前人
天连翠潋,九折玻璃软。回挽金堤清宛转,疑是蓬莱清浅。 吾君欲济如何,唐虞风顺无多。自有松舟桂楫,一帆三代同波。
水异部选句
《唐·张九龄·龙池颂》:泌之洋洋,其甘如醴。清德之鉴,柔道之体。
《玉海》:淳化三年,河清曲沔,彼泾渎澄,明鉴如清。应宝运,光涵帝居,洞分沈璧,澈见游鱼。
景德三年,河清曲德水汤。汤发源灵长,皎鉴澄澈,千年效祥。
《夏竦·河清赋》:失泃涌之黄流,湛清泠之素液。银潢之影横秋,帝台之浆映日。将祀汾南,为民祈谷。大河载清于陕之服,岂比夫兰叶朱文,诵黄灵之箓。芝泥玉柙,汎帝妫之图。
水异部纪事
《论衡·吉验篇》:伊尹且生之时,其母梦人谓己曰:臼出水,疾东走。毋顾。明旦视臼出水,即东走十里,顾其乡,皆为水矣。
《异苑》:临淄牛山下,有女水,齐人谚曰:世治则女水流,世乱则女水竭。慕容超时,乾涸弥载。及天兵薄伐,乃激洪流。
《世说补》:庾子舆父卒官巴西,奉丧归,至巴东淫预石瞿塘大滩,秋水犹壮。子舆抚心长叫。其夜,水忽减退,安流而下。既渡,水壮如旧。时人为之语曰:淫预如襆本不通,瞿塘水退为庾公。
《南史·齐武帝本纪》:上为广兴相,岭南遭积旱,水涸,商旅不通。上部伍既至,无雨而川流暴起,遂得利涉。《梁武帝本纪》:帝命王茂、萧颖达等逼郢城。东昏遣宁朔将军吴子阳、光子衿等十三军救郢州,进据巴口。七月,帝命王茂帅军主曹仲宗、康绚、武会超等潜师袭加湖,将逼子阳。水涸不通舰,子衿喜。其夜四更中无雨而水暴长,众军乘流齐进,鼓噪攻之,俄而大溃,子阳等窜走,众尽溺于江。
《陈武帝本纪》:帝发南康,赣石旧有二十四滩,滩多巨石,行旅以为难。帝之发,水暴起数丈,三百里间,巨石皆没。
《创业起居注》:己巳,帝之蒲津,观河东城。庚午,南过永丰仓。是夜,宿于临晋泺、渭合流之处,将渡渭津,人以见船朽破,不堪帝渡,及于泺水上流数十里,更取好船。苦于水浅,沙碛相次,船行不进,忧怖不知所为。其夜三更,天甚晴霁,忽然觉水暴长数尺,逆流而上,船泛深波,得达津次,及明,帝登船欲渡,乃见逆流不已。津司以闻,众咸骇异,以为光武滹沱之冰,无以异此,并于舟中拜贺。帝曰:此偶然耳,吾何德以堪之。乃命所司以少牢祀泺、渭。
《册府元龟》:曹怀舜,高宗永隆中,为定襄道副总管。初,军至碧绿泊,军始为营。营内忽有泉水,大如车轮。众皆恶之。俄为突厥所败。
开元二年六月,左拾遗蔡孚献龙池集。王公卿士以下凡百二十篇,请付太常寺。其辞合音律者,为龙池乐章,以歌圣德。从之。初,帝在藩,与宋王等居于兴庆里。时人谓为五王子宅。及景龙末,宅内成池涌出,汎滟清莹,流之不竭。中有龟龙游焉。故群臣歌之。王思礼,肃宗至德二年四月,为关内节度使。时北征,奏师渡渭水于龙光渡。睹水忽浅。士马既济,而其水复深一丈。
杨朝晟,贞元中为邠宁节度使。初,军次方渠,无水。师徒嚣然。遽有青蛇,乘高而下,视其迹,水随而流。朝晟令筑城环之,遂为停泉。军人仰饮以足。图其事上闻,诏置祠焉。
《三水小牍》:荥阳郡城西,有永福湖,引郑水以注之。平时绕岸,皆台榭花木,乃太守效劳班饯之所。西南壖多修竹乔林,则故徐帅崔常侍彦曾别业也。当咸通中,庞勋之作变,崔公为所执也,湖水如凝血者,三日而复。未几,而其家凶。问至余。光启初,寓居郑地,故得之昔,读本朝书,见河间王之征辅公祏也,江行舟中,宴群帅,命左右以金碗酌江水,至,忽化为血,合坐失色。王徐曰:碗中之血,公祏授首之徵。果破之。则祸福之难明也如是。
《十国春秋·吴越·武肃王世家》:天宝三年八月,始筑捍海石塘。塘外植滉柱十馀行,以折水势。先是,江涛汹涌,板筑不时,就王于叠雪楼,架强弩五百以射涛。既而涛头趋西陵湖,为顿敛,遂定其基。以铁縆贯幢干,用石楗之,而塘成。
《前蜀高祖本纪》:天汉元年六月,导江令黄璟奏:天大雷雨,江神忽成巨堰。群臣入贺。杜光庭贺笺曰:伏睹导江县令黄璟,奏六月二十六日,江神移堰事。伏以大禹浚江,发洪源于龙冢。李冰创堰,分白浪于龟城。道彼灵津,资乎民用。而涸胫泛肩之誓,表则有常。若怀山沃日之灾,崩腾难制。立虞垫溺,必害烝黎。昨者,夏潦渤兴,狂波未息,顾岷江之下濑,便逼帝都。当灌口之上游,遽彰神力。于是震霆嶪地,白雨通宵,驱阴兵而鼓噪连天,簇灵炬而荧煌达曙。回山转石,巨堰仪成。浸涌顿减于京江,奔蹙尽移于硖路。仰由圣感,仍假英威。见天地之合符,睹神明之致祐。编于简册,冠彼古今。叨奉奖私,弘增忭跃。
《五代史·王镕传》:张文礼者,狡狯人也,镕惑爱之,以为子。镕死,文礼自为留后。庄宗知其通梁,遣将击之。文礼家河水变为血,游鱼皆死,文礼病疽卒。
《册府元龟》:后唐张文礼,为镇州牙将。害其帅王镕,而自为留后。未几,野河色变如血,游鱼多死,浮于水上。寻疽发背死。
《玉溪编事》:西蜀将王晖,任集州刺史,城中无水泉。值岐兵攻城,且绝其水路,城内焦渴。王公乃中夜祈请神祇。及寐,梦一老父告曰:州狱之下,当有灵泉出。王惊寤。迟明,亟命操锸于所止之处,掘之,乃有泉流。居人蒙活甚众。岐兵以城中无水,将坐俟其毙。王公命汲泉水于城上,扬而示之。岐寇乃去。是日神泉亦竭。《十国春秋·唐后主本纪》:甲戌岁,每岁大江春夏暴涨,谓之黄花水。及宋师至,而水皆缩小。国人异之。马令《南唐书·后主书》:王师进屯建业城南十里,时虽下池州及姑熟,馀郡皆未奉命,粮道阻隔。樊若水请于采石系浮桥,以利转挽。每岁大江春夏暴涨,谓之黄花水。及王师至,水皆退小。故识者,知其有天命焉。《宋史·魏仁浦传》:仁浦子咸信尚永庆公主。雍熙三年,知澶州。四年,本郡黄河清,咸信以闻,诏褒答之。《五行志》:三年八月,解州盐池紫泉场也次二年里许不种自生,其味特嘉,命屯田员外郎何敏中往祭池庙。八月,东池水自成盐,仅半池,洁白成块,晶莹异常。祀汾阴,经度制置使陈尧叟继献,凡四千七百斤,分赐近臣及诸列校。〈按此条原本载在大中祥符四年后而又不加年号恐是天禧三年〉《玉海》:天禧二年九月乙酉,钱暧献醴泉赋,赐及第。《宋史·马亮传》:亮累迁尚书工部侍郎,复知升州,徙杭州,加集贤院学士。先是,江涛大溢,调兵筑堤而工未就,诏问所以捍江之策。亮褒诏祷伍员祠下,明日,潮为之却,出横沙数里,堤遂成。
《刘温叟传》:温叟子煜,为右正言。都城东南有泉出,民争传可以已疾,诏即其地建祥原观。煜言其诡妄不经,且亢旱,不可兴土木以营不急。
《狄青传》:初,青之至邕也,会瘴雾昏塞,或谓贼毒水上流,士饮者多死,青殊忧之。一夕,有泉涌砦下,汲之甘,众遂以济。
《广东通志》:霍炜,字明甫,南海人。笃志好学。景祐间,新会龙山之水色变,而为紫者旬日。人皆以为瑞。炜独持论谓:清者,水之真体也。变而为紫,非正色也。其必水之怪乎。水,阴物也。阴之类,为小人,为盗贼奸宄。今水失其常性,吾恐其关国家者大也。及蔡京、童贯辈当国,有金人之变。江南盗贼蜂起,其先见类此。《见闻蒐玉》:宋邹浩谪居昭州,汲水在数里外。后所居岭下有泉涌出。及将归,数日前,有人厉声呼曰:侍郎归矣,求之不见。翌日,果拜命,泉乃涸。因名曰感应泉。《宋史·张焘传》:和议成,范如圭请遣使朝八陵,遂命判大宗正士袅与焘偕行,且命修奉,令荆湖帅臣岳飞济其役。焘与士袅道武昌,出蔡、颍,河南百姓欢迎夹道,以喜以泣曰:久隔王化,不图今日复为宋民。九年五月,至永安诸陵,朝谒如礼。陵前涧水久涸,二使垂至忽涌溢,父老惊叹,以为中兴之兆。
《续夷坚志》:西京大同府之南神觜涡泊,水广百馀亩,深三丈。居人取鱼其中。十三年前,一夕,大雷雨,水忽飞去,入浑源东南山娘子坤村,复为大陂。凡神觜水所经,遗鱼不绝。
《辍耕录》:丞相伯颜,驻军皋亭山。宋奉表及国玺以降,遣千户囊加歹等,入城慰谕,令居民门首各贴好投拜三字。及闻益王、广王如婺州,即命分兵屯守诸门。范文虎安营浙江沙浒,太皇太后望祝曰:海若有灵,当使波涛大作,一洗而空之。潮汐三日不至,军马宴然。
至正壬寅六月二十三日夜四更,松江近海去处,潮忽骤至,人皆惊讶,以非正候。至辰时,潮方来,乃知先非潮也。后见湖泖人说,湖泖素不通潮,忽平拥起高三四尺,若潮涨之势,正与此时同。又闻平江嘉兴亦如之。按《五行志》:水自盈溢,主兵兴。《乾坤变异录》:河水大壅,臣下执政,有背叛。
《西樵野记》:贵州普定卫,有二水,一曰滚塘寨,一曰闹蛙池,相近前后。吾吴人,从军至此。夜闻水声搏激,既而其响益大。居人辟户视之,喷面波涛,竟不可逼。坐以伺旦。其二水一涸一溢,人以为水𩰚。吾不知果何怪也。《明外史·李文忠传》:文忠以左副将军由东道北讨,出居庸,敌兵大集。文忠引还,失故道。至桑哥儿麻,乏水,渴甚,祷于天。忽所乘马蹋地,泉涌出,三军皆给,乃刑牲以祭。遂还。
《明通纪》:洪武十三年正月,丞相胡惟庸等谋逆,狂言其所居第井有醴泉涌出,邀上往观。惟庸居第近西华门,守门内使云奇知其谋。乘舆将西出,云奇走冲跸道,勒马衔言状,气方勃,舌鴃,不能达意。太祖怒其不敬,左右挝棰乱下。云奇右臂将折,垂毙,犹指贼臣第,弗为痛缩。上方悟,登城眺察,见惟庸第内,兵甲伏屏帷间数匝。乃亟反,遣兵围其第。罪人一一就缚,并其党御史大夫陈宁,及都督李氏,皆伏诛。
洪武二十一年,蓝玉等进兵追虏,进次游魂南道,无水,军士渴甚。至一小山下,忽闻有声如炮,使人视之,则四泉涌出。士马就饮,得不困乏。馀流溢出如溪,众咸欢呼曰:此朝廷之福天之助也。先是,上尝梦殿西北隅有小山,流泉直下,至御足所履而止。至是泉涌,悉与梦符。玉等还至京,献俘。上大喜,颁赐褒之。永乐八年三月,车驾出塞,至清水源,其地有盐海,旁近水可饮,人马皆渴。明日,营西北二里许,忽有清泉水涌出。上命取,亲尝之。人马赖以给足。赐名神应泉。《陕西通志》:薛敬之,字显思,渭南人。选应州知州。萧家寨北,平地有暴水涌出,一寨几陷。敬之为文祭告,水即下泄,声如雷鸣。
《眉公见闻录》:徐文贞公故居,近城西隅,潴水,曰少湖。尝读书其旁,自号曰少湖。当公拜首揆日,少湖水忽作五色涌起,高八尺馀,踰两时始息。
《逌旃璅言》:丙戌冬,过泗州,淮水清浅,凿冰以渡。及丙申,按泗州则合流于河,水浑黄矣,势亦汹甚。河自孟津以下,分四支,康家渡、符离集、飞雪桥、小浮桥。咸会之淮口,入海,势渐南矣。弘治间,决金堤头,历曹濮郓范,趋张秋,会盐沙河入海,遂阻运道。后卒塞,改称安平镇,可并汉宣防。然河南趋则北岸渐高,北趋亦然,迥无故迹。夏潦水退,土皆淤,亩穫数钟。秋皆沙,地利薄矣。俱不可晓。
《宛委馀编》:杨用修记:安宁州潮泉,一日三溢三蘸。连州水下流有斟溪,一日十溢十竭。贵州城外有漏汋,一日百盈百竭。应漏刻焉。可谓奇闻矣。因笔之。《宦游纪闻》:弘治辛酉仲夏二日夜分,古渝城上忽白光映天,见者惊异,争起视之。但见渝水明耀,浮光上烛而已。次早验之,宛如豆汁,人不敢饮。踰三日,始澄澈。叙州府使人探流,至木川,长官司抵崇山峻岭,林木蓊郁,阻不能前。询之父老,言此水发源自建昌,从来未有此变也。愚谓江海啸哭,亦常有之。此何足怪。观桑钦著《水经》,陆羽辨淄沔二水味等而上之,大禹定水之色,性似此变异,无所疑矣。
《西墅杂记》:钱塘江其僯海日,有子午潮,不爽。如过夷亭,则状元出。故谚云:潮过夷亭出状元。昔宋末,潮过夷亭,而出卫泾,状元巳验之矣。自嘉靖甲午以来,非惟不能过夷亭,而钱塘江潮,或旬日不至。时人谓之冻死潮。
《明外史·晋恭王棡传》:西河王奇溯,晋定王曾孙。母叶尝病渴,中夜稽颡祷天,俄有甘泉自地涌出。叶饮泉,病良已。
《湖广通志》:陈瑞,字五玉,咸宁诸生。值世乱,厌帖括,谢去之。崇祯中,江水竭,尝作涸江叹以忧时。
《顺宁府志》:明万历年秋天,阴雨微晦。郡东总河水,忽涨起丈馀,下流水逆流而上,如相𩰚状。两岸田畦,皆成洪波。洄漩不下,声振如雷。踰时而平。鱼无巨细,皆死于岸畦间。或以为龙战,想亦非诬也。
水异部杂录
《王充·论衡·是应篇》:《尔雅》言:甘露时降,万物以嘉,谓之醴泉。醴泉乃谓甘露也。今儒者说之,谓泉从地中出,其味甘若醴,故曰醴泉。二说相远,实未可知。按《尔雅》《释水》泉:章一见一否曰瀸。槛泉正出,正出,涌出也;沃泉悬出,悬出,下出也。是泉出之异,辄有异名。使太平之时,更有醴泉从地中出,当于此章中言之,何故反居《释四时章》中,言甘露为醴泉乎。若此,儒者之言醴泉从地中出,又言甘露其味甚甜,未可然也。
《玉海》:国朝宰相,上事判案三道:一司监寿星见。二开封府,嘉禾合穗。三澶州,黄河清。并判准。
《物类相感志》:黄河清,《运命论》云:黄河清,圣人出。《拾遗记》云:河一千年一清,圣人之大统瑞。一说圣人兴则出图书,道废则绝涸。信为圣人之应。又《易乾》云:帝王将起,河水先清。清变白,白变赤,赤变黑,黑变五色,各三日。
《物异考》:鲁襄公时,谷洛二水𩰚,将毁王室。后数年,有如日者,五出于水。秦武王时,渭水赤三日。昭王时,又赤三日。秦遂亡。汉安帝时,水赤如血。邓后专政,苻坚遥见地色如水,谓之地镜,坚遂死。绍兴中,田水如为物所吸,聚而直行,平地数尺。程氏井水溢亦高数尺,矫如长虹,声如雷。二水相𩰚十刻,各退归旧处,乃解。《煮泉小品》:醴泉,醴,一宿酒也。泉味甜如酒也。圣王在上,德普天地,刑赏得宜,则醴泉出。食之,令人寿考。《丹铅总录》:《国语》曰:谷洛𩰚,将毁王宫。注不言其𩰚之状。宋绍兴十四年,乐平水𩰚。有司奏言:河冲里,田水中,类为物所吸,聚为一直行,间平地数尺,不假堤防,而水自行里南程氏家,井水溢亦高数尺,夭矫如长虹,声如雷,穿墙毁楼,二水𩰚于杉墩,且前且却,约十馀刻,乃解。以后印前谷洛二水之𩰚,应亦如此也。正德中,文安县水忽僵立。是日,天大寒,遂冻为冰柱,高五丈四,围亦如之,中空而旁有穴。后数日,流贼过文安,乡民入冰穴中避之,赖以全者颇多。土人谓之河僵。亦前史罕见也。慎尝书之实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