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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九

春官宗伯第三之三

小宗伯之职掌建国之神位

正义易氏祓曰别言之天神独谓之神合言之人鬼地示皆神

案建神位乃小宗伯所专掌故首列之而後及与大宗伯相成之事犹小宰之建宫刑小司徒之建教法小司寇掌外朝之政皆其专职也神位宜合下诸兆而言疏谓专据国中对下四郊等为外神未安

右社稷左宗庙

正义郑氏康成曰库门内雉门外之左右【贾疏雉门中门也周人外宗庙故知雉门外库门内之左右也】 王氏安石曰右隂也地道之所尊故右社稷左阳也人道之所鄊故左宗庙位宗庙於人道之所鄊则不死其亲之意

存疑贾氏公彦曰案祭义注云周尚左何休云质家右宗庙尚亲亲文家右社稷尚尊尊

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类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兆为坛之营域四望五岳四镇四窦【贾疏下别言兆山川邱陵等故知四望是五岳之属】黄帝亦於南郊【郑氏锷曰月令中央土列季夏之後故同位於南方】四类日月星辰运行无常以气类为之位兆日於东郊兆月与风师於西郊兆司中司命於南郊兆雨师於北郊【贾疏案祭义大明生於东月生於西五行土为风风虽属土秋时万物熛落由风也南盛阳之方司中司命阳也雨是水宜在水位】

案禋祀昊天上帝已见大宗伯职而圜丘方泽具列大司乐故但举四郊之兆

存疑王氏应电曰风师当於东雨师当於西大司徒职日东多风日西多雨司中司命在紫微北其兆於北郊与

案四类天神之兆也当依注说尚书类于上帝及大祝六祈之类下经类社稷宗庙之类乃是祭名非所祭之兆也不可牵彼混此

兆山川丘陵坟衍各因其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顺其所在 贾氏公彦曰不言林泽原隰文略 郑氏锷曰五岳四渎神之尊者也此山川则祭法所谓山林川谷邱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者故因其所在之方而祭之

案山该林川该泽无原隰之兆者原隰平土也社通於上下为土祭之最盛足以该之

掌五礼之禁令与其用等

正义郑氏衆曰五礼吉凶军宾嘉 郑氏康成曰用等牲器尊卑之差【贾疏牲若天子之大夫已上大牢士少牢诸侯之大夫少牢士特牲之等器若少牢四敦特牲二敦及士二豆三俎大夫四豆五俎诸侯六豆七俎天子八豆九俎之等其余尊罍爵勺及飨食燕之等各依尊卑之差】 郑氏锷曰不当用者禁之得用者令之 易氏祓曰先言禁令後言用等用等待禁令而後辨耳用等即轻重隆杀之等见於九仪之命者是已

辨庙祧之昭穆

正义郑氏康成曰迁主所藏之庙曰祧自始祖之後父曰昭子曰穆 贾氏公彦曰案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而七诸侯二昭二穆与大祖之庙而五大夫一昭一穆与大祖之庙而三士一庙周以后稷为始祖特立庙不毁即从不窋以後为数不窋父为昭鞠子为穆至文王十四世第称穆武王第称昭 或问昭穆之昭朱子曰昭明也以其南面而向明也世读为韶先儒以为晋避讳而改之曰其为向朙何也曰此不可以空言晓也今且假诸侯以朙之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祖庙则五庙皆在公宫之东南矣其制则孙毓以为外为都宫大祖在北二昭二穆以次而南是也盖大祖之庙始封之君居之昭之北庙二世之君居之穆之北庙三世之君居之昭之南庙四世之君居之穆之南庙五世之君居之庙皆南向各有门堂室寝而墙宇四周焉大祖庙百世不迁其余四庙则六世之後每一易世而一迁其迁也新主祔於其班之南庙南庙之主迁於北庙北庙亲尽则迁其主於大庙之西夹室而谓之祧矣凡庙主在本庙之室中皆东向及其祫於大庙之室中则惟大祖东向自如为最尊之位而羣昭之入乎此者皆列於北牖下而南向羣穆之入乎此者皆列於南牖下而北向南向者取其向明故谓之昭北向者取其深远故谓之穆盖羣庙之列则左为昭而右为穆祫祭之位则北为昭而南为穆也曰六世之後二世之主既祧则三世为昭而四世为穆五世为昭而六世为穆乎曰不然也昭常为昭穆常为穆礼家之说有朙文矣盖二世祧则四世迁昭之北庙六世祔昭之南庙三世祧则五世迁穆之北庙七世祔穆之南庙昭者祔则穆者不迁穆者祔则昭者不动此所以祔必以班尸必以孙而子孙之列亦以为序也若武王谓文王为穆考成王称武王为昭考则自其始祔而已然而春秋传以管蔡郕霍为文之昭邘晋应韩为武之穆则虽其既远而犹不易也岂其交错彼此若是之纷纷哉曰庙之始立也二世昭而三世穆四世昭而五世穆则固当以左为尊右为卑矣今乃三世穆而四世昭五世穆而六世昭是则右反为尊左反为卑也而可乎曰不然也宗庙之制但以左右为昭穆而不以昭穆为尊卑故五庙同为都宫则昭常在左穆常在右而外有以不失其序一世自为一庙则昭不见穆穆不见昭而内有以各全其尊必大祫而会於一室然後序其尊卑之次则凡已毁未毁之主又毕陈而无所易也唯四时之祫不陈毁庙之主则高祖有时而在穆其礼未有考焉意或如此则高之上无昭而特设位於祖之西祢之下无穆而特设位於曾之东也与曰然则毁庙云者何也曰春秋传云毁庙之道易檐可也改涂可也【文二年谷梁传】说者以为将纳新主示有所加耳非尽撤而悉去之也曰然则天子之庙其制若何曰唐之文祖虞之神宗商之七世三宗其详今不可考独周制犹有可言然而汉儒之说已有不同矣谓后稷始封文武受命而王故三庙不毁与亲庙四而七者韦玄成诸儒之说也谓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而七文武为宗不在数中者刘歆之说也虽其数之不同然其位置迁次宜亦与诸侯之庙无甚异者但如诸儒之说则武王初有天下之时后稷为大祖而祖绀居昭之北庙大王居穆之北庙王季居昭之南庙文王居穆之南庙犹为五庙至成王时则祖绀祧王季迁而武王祔康王时则大王祧文王迁而成王祔昭王时则王季祧武王迁而康王祔自此以上亦皆且为五庙而祧者藏於大祖之庙至穆王时则文王亲尽当祧而以有功当宗故别立一庙於西北谓之文世室於是成王迁昭王祔而为六庙至共王时则武王亲尽当祧而以有功当宗故别立一庙於东北谓之武世室於是康王迁穆王祔而为七庙矣自是以後则穆之祧主藏於文世室昭之祧主藏於武世室而不复藏於大庙矣如刘歆之说则周自武王克商即增立二庙於二昭二穆之上以祀高圉亚圉如前递迁至懿王而始立文世室於三穆之上至孝王而始立武世室於三昭之上此为少不同耳前代说者多是刘歆愚亦意其或然也

存疑刘氏歆曰天子七庙正法也宗不在此数中苟有功德则宗之不可预为设数 王氏肃曰天子七庙者高祖之父高祖之祖庙并始祖及亲庙四为七周之文武受命之王不迁之庙非常庙之数殷三宗亦然

案祭祀根於服制服制生於所及见人之生以百年为期则上所及见者高祖而止下所及见者玄孙而止故世曰五世族曰九族五服之制至是而穷祭祀之礼亦以四亲庙为限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而七注云七者后稷及文王武王之祧与亲庙四也是则七庙者合文武两世室并数之乃得七耳守祧八人其一为姜嫄庙余七人守七庙也曾子问云七庙无虚主礼器云周旅酬六尸大祖尸尊不与酬酬者六尸则直有七庙无九庙此数者足以徵之矣方周公制礼时文武在祖祢之列特豫立两世室而虚以待之故七庙备焉守祧职贾疏可信也九庙之说剏自刘歆朱子疑其或然岂未深考耶又案兄弟不相为後以其乱昭穆之次也其兄终弟及如周之懿孝者意亦为同庙异室之制与

辨吉凶之五服车旗宫室之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服王及公卿大夫士之服 郑氏锷曰吉服之五者九章七章五章三章一章凶服之五者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辨其吉服尊卑之序所以朙辨其凶服亲疏之情所以称 贾氏公彦曰车旗宫室之禁若典命职所云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以九以七以五为节也言禁者谓不得上僭下偪

案郑锷说与注不同兼之乃备

余论程子曰古者冠昏丧祭车服器用等差分别莫敢踰越故财用易给民有恒心後世礼制未修奢靡相尚卿大夫之家鲜克由礼商贩之类或踰王公礼制不足以检饬人情名教不足以旌别贵贱既无定分人人求厌其欲而後已 陈氏祥道曰先王之治礼为本其宫室衣服车旗器用有等其冠昏丧祭朝聘射御有仪即器以观礼无非法象之所寓即文以观义无非道义之所藏使人思之而知所以教守之而知所以禁奢者不得逞无度之心俭者不得就苟难之节奇者不得以乱常邪者不得以害正此上下所以辨而民志所由定也晚周以下国异政家殊俗两观大辂朱干玉磬天子之礼在诸侯塞门反坫素衣朱襮诸侯之礼在大夫先王之礼浸以埽地学者亦失其传故随武子不知殽烝孟僖子不知相礼范献子不知问讳鲁不知尚羔卫不知司市之法则时之知礼者盖鲜矣汉兴叔孙通制礼仪乐秦仪而惮复古三代圣人制作之精意遂冥冥无所寻逐以至於今可胜惜哉

掌三族之别以辨亲疏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族谓父子孙人属之正名丧服小记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贾疏上亲父下亲子父子孙三也以父亲祖以子亲孙则五也以祖亲高曾以孙亲曾玄则九也】 贾氏公彦曰父子孙一本也推此则兼九族矣辨亲疏者上至高祖下至玄孙旁至缌麻重服者亲轻服者疏也 薛氏衡曰尧亲九族此特掌三族何也三族亲之本九族亲之尽

其正室皆谓之门子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室适子将代父当门者也【左传襄九年盟于戏郑六卿及其大夫门子皆从郑伯】 王氏昭禹曰以其当室故谓之正室以其将代父当门故谓之门子曲礼孤子当室文王世子正室守大庙皆指适而言 郑氏锷曰政令谓治昭穆明嫡庶不得以孽代宗也

通论黄氏度曰诸子政官故掌役守之事宗伯礼官所掌宗法而已

余论程子曰宗子之法不立则朝无世臣须起自一二钜公家宗法立则人人各知来处

毛六牲辨其名物而颁之于五官使共奉之

正义郑氏衆曰司徒主牛宗伯主鸡司马主马及羊司寇主犬司空主豕【贾疏皆按职知之司空职亡知主豖者豕属北方司空冬官也】郑氏康成曰毛择毛也 贾氏公彦曰名者六牲

皆有名若马牛羊豕犬鸡物色也皆有毛色若宗庙用騂之等天官贰王治事不使奉牲故云五官共奉之颁谓祭日之旦在庙门外颁与五官助王牵入庙郑氏锷曰牧人於隂阳之祀用騂黝之牲皆毛之

小宗伯又毛之者盖牧人於未用之前择之以待用小宗伯於将用之时又毛之以待颁

辨六齍之名物与其用使六宫之人共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齍读为粢六粢谓六谷黍稷稻粱麦苽【贾疏约食医和王六食言】 贾氏公彦曰六谷各有名其色异故云辨其名物黍稷簠簋妇人之事故使六宫共奉之六宫之人谓若世妇掌女宫之宿戒者 王氏昭禹曰六牲天产阳也故王牵牲五官共奉之六齍地产隂也故后荐六齍六宫之人共奉之

案六牲不言所用者使五官共奉之则所宜用不待小宗伯辨之矣祀有小大则六齍之用有备不备同是齍也而所用有多少内人恐不能尽辨故及时以其数授之

辨六彝之名物以待果将辨六尊之名物以待祭祀宾客【果依注音祼】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彝鸡彝鸟彝斝彝黄彝虎彝蜼彝果读为祼待者有事则给之郑司农云六尊献尊象尊壶尊着尊大尊山尊 贾氏公彦曰上二者官衆故云使共奉此并是司尊彝一职之事春官所主故直云待也将送也谓以圭瓒酌之送尸及宾也鬰人掌祭祀宾客之祼事则六彝亦为祭祀宾客而辨之不言者举下以明上 易氏祓曰六彝用於祼实以鬰齐六尊用於献实以五齐三酒小宗伯辨其名物以待用然後司尊彝诏其酌辨其用与其实通论贾氏公彦曰司尊彝唯为祭祀陈彝尊此兼言宾客盖在庙飨宾客时亦依祭礼唯在野外飨不用祭祀之尊故春秋传云犠象不出门也

掌衣服车旗宫室之赏赐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以赏赐有功者书曰车服以庸贾氏公彦曰衣服若司服衮冕以下车旗若巾车

金路以下

余论贾氏公彦曰衣服惟大裘不可以赐是以鲁祭天用衮冕车旗惟玉路不得赐是以鲁用殷之大路

掌四时祭祀之序事与其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事卜日省牲视涤濯饔爨之事次序之时 郑氏锷曰四时各有祭祀於祭祀时又有当行之序如卜日而後齐戒既祼而後迎牲之类朱氏申曰其事则有先後之序其礼则有隆杀之

若国大贞则奉玉帛以诏号

正义郑氏衆曰大贞谓卜立君卜大封【贾疏见大卜职不言大迁略也】 郑氏康成曰号神号币号 贾氏公彦曰天府职季冬陈玉以贞来岁之媺恶郑注问事之正曰贞玉礼神之玉言玉帛明亦有六币以礼神也 王氏志长曰案礼运作其祝号注周官祝号有六号者所以尊神显物也

大祭祀省牲眂涤濯祭之日逆齍省镬告时于王告备于王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荐陈之早晚备谓馔具

存疑郑氏康成曰逆齍受饎人之盛以入【贾疏少牢饎爨在庙门外明天子诸侯饎爨亦在庙门外今言迎齍明於庙门外迎入向庙堂东实之於簠簋也】省镬视亨腥熟【贾疏案礼运腥其俎熟其殽此谓祭宗庙朝践馈献节彼下文更有体其犬豕牛羊亦须镬注不言略也】 贾氏公彦曰省牲眂涤濯省镬谓佐大宗伯也大宗伯奉玉齍小宗伯迎之告时告备乃其专职 朱氏申曰充人繋牲执事者涤濯祭器【案执事如少牢礼雍人溉鼎匕俎廪人溉甑甗匕与敦之类】饎人共盛亨人亨牲而小宗伯因省之眂之逆之也

案逆齍与省镬连言则小宗伯所逆者犹是舂人所共之米逆之以至西堂下之爨而因以省镬也大宗伯省牲镬则小宗伯所省之镬为饎镬矣於是饎人炊之世妇视之既孰则舍人陈之实之而小祝逆之以升堂也天神地亦同但无世妇事耳疏据仪礼少牢谓天子饎爨亦当在庙门外迎入堂东实於簠簋非也少牢为饎者有司也故爨在庙门外特牲之饎宗妇主之主妇视焉则在庙门内东堂下矣况王之世妇帅女宫为齍盛而爨乃在庙门外乎详见天官世妇职

凡祭祀宾客以时将瓒祼【瓒才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送也犹奉也宾客以时奉而授宗伯【贾疏大宗伯大宾客摄而载祼是也】天子圭瓒【贾疏玉人祼圭尺有二寸是也】诸侯璋瓒【贾疏谓未得圭瓒赐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祭祀以时奉而授王【贾疏小宰赞祼将之事小宗伯又奉而授王者此据授王小宰据赞王授尸也】

案祭祀亦谓后不与而大宗伯摄则小宗伯将之以授大宗伯也若云授王则小宰赞之无所用小宗伯矣

诏相祭祀之小礼凡大礼佐大宗伯【相息亮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诏相祭祀之小礼者以大礼大宗伯已诏相之也故大礼则佐大宗伯而已 贾氏公彦曰未至职末辄言此者此以下皆小宗伯专行事不佐大宗伯故言之以结上

辨正郑氏锷曰祭祀有大小祭祀中所行之礼又有大小注疏以使臣摄祭为小礼不知经明言祭祀之小礼非摄祭也

赐卿大夫士爵则傧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犹命也傧之如命诸侯之仪春秋文元年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传曰锡者何赐也命者何加我服也【贾疏引公羊传者欲见赐命相将之事】

通论贾氏公彦曰诸侯尊故大宗伯傧卿大夫士卑故小宗伯傧

小祭祀掌事如大宗伯之礼

正义贾氏公彦曰小祭祀谓王玄冕所祭 王氏昭禹曰事若大宗伯祀大神示帅执事而卜日以至诏大号之类

大宾客受其将币之齎【齎子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所齎来贡献之财物【贾疏诸侯朝觐礼毕於庙行三享之礼以玉币致享既讫其庭实之物则小宗伯受之以东所谓齎也】

案小宰受币大府玉府皆在天官而将币之财物则使礼官受之何也庭实旅百各以其国之所有而无常货以礼官掌之则异物奇器不在行人职贡之籍者不敢以献而得以非礼却之矣武王克商之後大保犹以玩物为戒即周公制典预为之防之义与

若大师则帅有司而立军社奉主车

正义贾氏公彦曰王出六军亲行征伐故曰大师郑氏锷曰言立者社本不在军因用师始立之也王氏应电曰营军垒舍左祖右社亦依在国为之郑氏康成曰有司大祝也【贾疏大祝职大师设军社】王出军必先有事於社【贾疏案王制天子将出征宜于社】及迁庙而以其主行社主曰军社迁主曰祖春秋传军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贾疏定四年祝鮀语】曾子问天子廵守以迁庙主行载于齐车言必有尊也书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社之主盖用石为之奉谓将行

案社主石主也奉以行者未必即石主也七庙五庙无虚主而社独可以无主乎曾子问曰师行无迁主则何主孔子曰主命天子诸侯将出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遂奉以出载于齐车每舍奠焉而后就舍盖贵命也无迁主则不载主而以币帛皮圭代祖祢之命则社主盖亦奉祓社之币帛皮圭为之

若军将有事则与祭有司将事于四望【与音预】

正义郑氏衆曰祭谓军祭表禡军社之属小宗伯与其祭事

存疑郑氏康成曰军将有事将与敌合战也与祭有司谓大祝之属盖司马之官实典焉

辨正王氏应电曰有事即有事於主及社肆师所谓用牲于社宗也将事于四望即大祝国将有事于四望也此用师常礼後郑谓将与敌合战而祈之非也郑氏锷曰小宗伯已与祭於军中则四望之祭遣

其所属之有司往行事焉宜也故先郑读与祭絶句康成连有司读之恐不成文理

案曰与祭则必有主祭者其六军之主帅与若所征之地近五岳四渎则使有司将事而不亲也非徧祭四望如有事於东方则祭海岱即肆师职祭兵于山川是也

若大甸则帅有司而饁兽于郊遂颁禽【甸依注音田饁于辄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甸读曰田【贾疏猎在甸地故云甸亦得取田义者以其似治田法也】饁馈也以禽馈四方之神於郊郊有羣神之兆颁禽谓以予羣臣诗传曰禽虽多择取三十焉其余以予大夫士以习射於泽宫而分之 贾氏公彦曰大甸者四时田猎也田讫将入国过四郊有日月山川之位便以兽荐於神位非正祭故云饁

案以礼官与军事者军旅不可以无礼也以礼官与田事者田猎不可以无礼也大宗伯不行者天地宗庙社稷之事为重也 凡经言有司而不目其人者已别见也大师宜于社造于祖立军社大祝职有明文故此职曰帅有司而立军社奉主车有事于四望亦见大祝职故曰有司将事于四望甸祝属禽饁兽舍奠於祖祢故曰帅有司而饁兽于郊注乃云有司司马之属误矣此职独举饁兽于郊而不及释奠于祖祢何也归田之朙日王亲释奠非小宗伯甸祝所专也

大烖及执事祷祠于上下神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大祝及男巫女巫求福曰祷得求曰祠讄曰祷尔于上下神只 贾氏公彦曰大烖谓水火及年谷不熟也 王氏应电曰云上下神只而宗庙在其中矣 王氏昭禹曰靡神不举与民同患也

案曰有司专司其事者曰执事非一官之属也

王崩大肆以秬鬯渳【渳明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大肆大浴也杜子春读渳为泯以秬鬯浴尸某谓大肆始陈尸伸之 贾氏公彦曰用秬鬯使香也大祝大丧始崩以肆鬯渳尸小祝大丧赞渳二官已掌之此察其不如仪 王氏应电曰始死陈尸於牀谓之大肆者犹疾曰大渐浴曰大渳

及执事涖大敛小敛帅异族而佐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大祝之属涖临也【贾疏大祝职大丧赞敛明大祝执事小宗伯涖之】亲敛者盖事官之属为之【贾疏诸官更不见主敛事者事官主工事故疑其属为之】丧大记小敛衣十九称君大夫士一也大敛君百称大夫五十称士三十称【贾疏五等诸侯同百称天子盖百二十称也天子大夫士约与诸侯之卿大夫士同以其执贽同也 王氏应电曰小敛亲身之衣不可加损故尊卑同大敛可加故以命数为降杀】异族佐敛疏者可以相助也

案大丧五官之正贰考殷皆有事焉冬官虽缺而匠师与鄊师御匶而治役则为冬官之考明矣此经及执事涖大敛小敛而敛者不见於五官故康成疑为事官之属是也或乃引丧大记注胥当作祝以为敛者即大祝误矣【大记所谓大胥衆胥必冬官之属亦有二职如匠师啬夫工人士之类】大祝职大丧赞敛则别有掌敛者可知丧大记言大胥是敛衆胥佐之则敛者非大祝明矣以此类推冬官之正贰所掌丧纪必定兆域度丘隧程?竁复土诸大政可知矣

县衰冠之式于路门之外【县音悬衰七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制色宜齐同【贾疏礼记闲传斩衰貌若苴齐衰貌若枲故知式中兼有色也但冠不据色是以丧服传云冠六升锻而勿灰】 王氏应电曰衰冠精粗斩缉亲疏贵贱各有式法县於路门外俾百族皆以为准至男女之首服不同大仆县于宫门又专为妇人设也

及执事眂葬献器遂哭之卜葬兆甫竁亦如之【竁昌绢反李依杜昌锐反郑大夫音穿】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盖梓匠之属至将葬献明器之材【贾疏檀弓既殡旬而布材与明器】又献素献成【贾疏士丧礼注云形法定为素饰治毕为成】皆於殡门外兆墓茔域甫始也郑大夫读竁为穿杜子春读为毳皆谓葬穿圹也今南阳名穿地为竁声如腐脃之脃 王氏应电曰眂葬眂其地也案眂葬地献明器甫竁嗣王皆不亲而使小宗伯代哭何也古者葬域不移司空定兆卜吉而授竁度则有成命矣匶在寝宫王朝夕奠哭无时无为离殡而远出相视也启殡祖奠陈器行器王皆哭踊献材献素献成事甚繁琐创钜痛深亲眂之不若小宗伯眂之之详也或疑王哭而小宗伯及执事从哭於遂哭文义难通

既葬诏相丧祭之礼【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祭虞祔也檀弓葬日虞弗忍一日离也是日也以虞易奠【王氏应电曰初丧有奠无祭自虞而有祭礼故曰丧祭】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明日祔於祖父【贾疏自始死至葬前未忍异於生故无尸而设奠象生时荐羞於坐前也既葬而虞所以安神士虞礼男男尸女女尸为神象以事之是以虞易奠也士三虞卒哭而祔间用刚日柔日从始虞至祔凡七日以此差之大夫五虞诸侯七虞天子九虞虞与卒哭相对则虞为丧祭卒哭为吉祭若对二十七月复常为吉则禫祭以前皆为丧祭故注云丧祭虞祔】

成葬而祭墓为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葬邱已封也天子之冢盖不一日而毕【贾疏案檀弓有司以几筵舍奠于墓左反日中而虞注奠墓有司归乃虞也士坟高四尺故日中虞可待有司来归天子之冢高大不一日而毕故丧祭在成葬之上】位坛位也【贾疏设祭位于墓左也】先祖形体托於此地祀其神以安之【贾疏祭后土之神以安佑之】冢人职大丧既有日请度甫竁遂为之尸【贾疏引冢人为尸以证祭后土也】

通论易氏祓曰大宗伯春官之长大丧则为上相而已其礼文次序则专属小宗伯以建国神位故也

凡王之会同军旅甸役之祷祠肄仪为位国有祸烖则亦如之【甸音田肄以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肄习也故书肄为肆仪为义杜子春读肆为肄义为仪若今时肄司徒府也【贾疏祷祠皆须肄习威仪】小宗伯主其位 贾氏公彦曰祸烖谓国遭水火凶荒

案蒐狩以军礼行之且驰逐邱陵惧有车偾马伤猛兽搏噬之患故祈呵护於神如春秋传敢告无絶筋无折骨之类是也濬大川筑大防建城邑则祈兴作顺成役夫不病永不倾决故田与大役皆有祷祠其岁时必举之小役则无所用祷 上经曰大烖此又曰国有祸烖何也水火凶荒所被有大小大烖然後徧举羣祀若方隅有烖则禳不越境与大烖之徧於上下神异也且祸兼厉疫或王宫亲贵札瘥其事非一故曰国有以该之

凡天地之大烖类社稷宗庙则为位

正义贾氏公彦曰天烖谓日月食星辰奔陨地烖谓震裂 郑氏康成曰祷祈礼轻类者依其正礼而为之【贾疏虽依正礼祭馔略少】 王氏应电曰天地大烖当安社稷宗庙之神故有类礼若大师大会同大祝宜于社造于祖类于上帝皆正礼也此主祈祷则非正礼故为位 易氏祓曰会同军旅田役之祷祠非常礼故肄仪类社稷宗庙有常仪为位而已

案日食虽为天变然春秋以用牲于社为非礼则未必有类祭社稷宗庙之事月食更不得为大烖其诸雷震宫庙风蜚屋宇之类与

凡国之大礼佐大宗伯凡小礼掌事如大宗伯之仪正义易氏祓曰上经言大礼小礼祭祀之礼也此则总五礼之大小

肆师之职掌立国祀之礼以佐大宗伯

正义贾氏公彦曰肆师宗伯之考故每事皆佐宗伯

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币立小祀用牲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大祀天地次祀日月星辰小祀司命以下某谓大祀又有宗庙次祀又有社稷五祀五岳小祀又有山川百物 易氏祓曰别而言之天神谓之祀人鬼谓之享地谓之祭合而言之通谓之祀币帛一也自其质言之谓之帛制而用之谓之币

案此立侯国之祀也王国天神地人鬼之礼则大宗伯建之矣其曰佐者立之者肆师定而颁之者大宗伯也此三事虽侯国之礼而立之者肆师故首列焉【犹小宰职首建宫刑而後及所以贰大宰者】以岁时序其祭祀以下则王朝之祭祀奉宗伯所建之成法而宣布焉耳诸侯不祭天地则无实柴之祀其宗庙之祭无旅币无方之奠未赐珪瓒则不敢为鬯虽赐乐不敢备六代之舞故大祀止於玉帛牲牷若天子则圭璧以祀日月星辰璋邸射以祀山川不得云次祀用牲币矣存疑易氏祓曰典瑞言圭璧祀日月星辰璋邸射祀山川与牧人言凡时祀之牲必用牷物则次祀小祀非无玉与牷也 黄氏度曰典瑞璋邸射以祀山川则山川社稷恐不当为次祀

以岁时序其祭祀及其祈珥【祈音机又巨既反又区依反珥而志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序第次其先後大小【贾疏第次其先後者不必先大後小各自当其时以祭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故书祈作几杜子春读几当为祈珥当为饵某读祈当为进禨之禨珥当为衈【贾疏案玉藻注沐而饮酒曰禨彼禨为禨福之义此直取音读不取其义士师注毛牲曰刉羽牲曰衈此刉衈正字与】禨衈者衅礼之事杂记成庙则衅之雍人举羊升屋自中中屋南面刲羊血流于前乃降门夹室皆用鸡其衈皆于屋下割鸡门当门夹室中室然则是禨谓羊血也小子职掌珥于社稷祈于五祀亦谓其宫兆始成时也春秋僖十九年夏邾人执鄫子用之传曰用之者何盖叩其鼻以衈社也 易氏祓曰小子职曰珥于社稷祈于五祀羊人职曰凡祈珥共羊牲并与肆师之文同至秋官士师职则曰凡刉珥奉犬牲後郑因皆改祈为刉谓毛牲曰刉羽牲曰珥案刉珥惟见士师职祈珥凡三见不应尽改为刉又刘氏中义云珥当为弭祈谓祈福弭谓弭灾然则社稷五祀曰祈曰弭山川曰侯曰禳落成则曰衅各有伦矣

大祭祀展牺牲繋于牢颁于职人【职注读为樴一作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展省阅也 贾氏公彦曰大祭祀牧人以牲与充人之时肆师省牲完否及色堪为祭牲乃繋于牢颁付於职人也

案繋于牢使充人刍之也职人五官及其属也小宗伯职毛六牲辨其名物而颁於五官使共奉之肆师实掌其事注以职人为充人监门则繋於牢而刍之者又何人与

通论郑氏锷曰充人职展牲则告牷而肆师又展牺牲者盖祭祀之牲牧人共之肆师展之於未为牲之前知其可用颁於职人及视牲之夕宗人展牲充人直告牷而已

凡祭祀之卜日宿为期诏相其礼眂涤濯亦如之【相息亮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宿先卜祭之夕【贾疏凡祭祀卜日吉则齐散齐七日致齐三日宿为期则是卜前之夕与卜者及诸执事以明旦为期也】 贾氏公彦曰诏相其礼谓诏告相助其卜之威仪及齐戒之礼 王氏应电曰大宰宗伯俱眂涤濯则肆师所诏相者大宰宗伯也

通论陈氏汲曰大司乐冬至圜丘夏至方泽则有定日不卜者也若孟春祈谷孟夏大雩季秋大享禘及时祭无定日则当卜

祭之日表齍盛告絜展器陈告备【注故书表为剽】

正义郑氏康成曰齍六谷也在器曰盛陈陈列也表谓徽识也【贾疏簠盛稻粱簋盛黍稷皆有盖覆之不知其实故须表显之】 郑氏锷曰其物不一各为徽识以表之庶几奉之以羞於神者各得其当 王氏安石曰小宗伯告备於王则肆师告备於小宗伯也

案此在及果筑?之前则所表者其犹是未炊之黍稷稻粱与若已实於簠簋则二果後朝践以讫馈食为时甚久食齐视春时恐已凉而不可进矣

及果筑?【果音祼?同煮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及果筑?者筑?以果也郑司农云筑煮筑香草煮以为鬯【贾疏案杂记臼以掬杵以梧而筑鬰金煮以和秬鬯之酒以泲之而祼】

案筑?者杵之以?其香乃?之以出其味也肆师筑之鬰人则?而和之与必以肆师者肆师主陈列而献之属莫重於祼则所陈於神者莫先焉大宗伯诏相大礼不离王之左右小宗伯逆齍省镬告时告备皆不暇及以次差之则属之肆师亦宜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鬰人掌鬰此又掌之者彼官正职肆师察其不如仪也

相治小礼诛其慢怠者【相息亮反】

正义毛氏应龙曰小宗伯掌祭祀之小礼肆师是宗伯之考故相而治之

案大礼则诏相赞正贰也小礼则相治警羣有司也

掌兆中庙中之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兆坛茔域【贾疏凡为坛者四面皆茔域围之若宫墙然】贾氏公彦曰掌四郊之兆使人不得干犯神位七庙亦然 王氏应电曰平时不可不蠲当祭不可不肃故掌其禁令

凡祭祀礼成则告事毕

正义王氏应电曰告事毕与告洁告备相终始也

大宾客涖筵几筑?赞果将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王所以礼宾客酌鬰鬯授大宗伯载祼【贾疏此据大宗伯职而言小宰亦云宾客赞祼者容有故相代也 案疏谓有故相代良然但肆师非代小宰乃代小宗伯耳大宗伯摄后而载祼小宗伯将之小宗伯有故则肆师代也】贾氏公彦曰筵几云涖谓司几筵设之肆师临之案惟大宾客王亲飨燕然後设筵几故不及小宾客祭祀无涖筵几之文包於展器陈告备也 小宰凡祭祀宾客赞祼将小宗伯凡祭祀宾客以时将瓒祼而大宗伯祭祀之祼不与何也王若不与祭祀则大宗伯摄位而主鬯王祭亦或摄后载祼及奉齍荐笾豆其礼大其体崇不当更与赞佐之事故直於初一涖视之而已

辨正郑氏锷曰鬯人共鬯鬰人共鬰肆师筑?鬰人和鬯以实於彝小宗伯以时将瓒祼肆师之赞祼将盖赞小宗伯也先儒谓此为赞小宰不知小宰凡宾客赞祼者赞王也小宗伯祭祀宾客以时将瓒祼则肆师为赞小宗伯明矣

大朝觐佐傧共设匪罋之礼【罋於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佐傧承傧也【贾疏言大朝觐肆师为承傧若四时常朝则小行人为承傧】匪罋之礼设於宾客之舘【贾疏飨食在庙其器不用匪罋】公食大夫礼若不亲食使大夫以侑币致之豆实实於罋簋实实於筐匪其筐字之误与礼不亲飨则以酬币致之【贾疏亦公食大夫礼文】或者匪以致飨 贾氏公彦曰肆师不掌饮食而共设者依礼使掌客诸官共设之

存疑王氏昭禹曰傧以接宾有上傧中傧末傧佐傧者上傧之佐则中傧是也大宗伯会同朝觐为上相肆师佐傧乃佐大宗伯小行人将币为承而摈则末傧其小行人与

飨食授祭【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宾祭肺【贾疏膳夫授王祭则肆师授宾客祭也】王氏详说曰曲礼祭食祭所先进殽之序徧祭之注以授祭为祭肺似未尽【案仪礼公食大夫虽庶羞亦赞者授宾以祭】

与祝侯禳于畺及郊【畺同疆】

正义郑氏康成曰侯禳小祝职也畺五百里【贾疏王畿千里中置国城面各五百里】远郊百里近郊五十里 贾氏公彦曰侯者迎善祥禳者禳去殃气 郑氏锷曰王者不为已祈福欲销民灾害故有侯禳

案曰于畺及郊非徧於畿内必其地有水旱厉疫乃侯禳也祝既将事而肆师必偕何也邦中近郊之典祀大宗伯时摄之故郊以外之侯禳使肆师摄如王亲之所以急民病也盖至周而礼仪大备扈卫繁殷乘舆数出非所以靖民故自四郊四望四类诸大祀外王皆不出鄊师遂师岁时廵国及野以賙囏阸视稼穑则省耕省敛补助之政亦寄焉

大丧大渳以鬯则筑?

正义郑氏康成曰筑香草煮以为鬯以浴尸香草鬰也 贾氏公彦曰小宗伯大丧以鬯渳则肆师筑鬰金和鬯

令外内命妇序哭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使相次秩 贾氏公彦曰外内命妇即下经外内命女是也哭法以服之轻重为先後内命妇为王斩衰居前诸臣之妻从服齐衰者居後也 王氏应电曰始死及启殡皆哭不絶声故外内命妇相代而哭

禁外内命男女之衰不中灋者且授之杖【中知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命男六鄊以出也内命男朝廷卿大夫士也其妻为外命女丧服为夫之君齐衰不杖内命女王之三夫人已下不中灋违升数与裁制者【贾疏诸臣妻为夫之君义服衰六升诸臣为王义服斩衰衰三升半冠六升三夫人已下为王正服斩衰衰三升是其数也丧服记云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幅三袧其余具有裁制】 贾氏公彦曰檀弓天子崩三日祝先服五日官长服郑注祝佐含敛先服则天子之子及后亦服矣官长大夫士明天子三公已下及三夫人已下亦服矣服杖在一时有服即有杖

案经有同辞而异所指者以事本各异无庸别白也天官屦人辨外内命夫命妇之命屦功屦散屦对王宫而言则外命夫惟公卿大夫士此禁衰不中法则外命男为朝觐之诸侯注盖以六郷以出该之存疑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此旧说也丧大记君之丧三日子夫人杖五日既殡授大夫世妇杖无七日授士杖文某谓授杖日数王丧依诸侯与七日授士杖四制云

凡师甸用牲于社宗则为位【甸音田注故书位为涖杜子春云当为位】正义郑氏康成曰社军社也宗迁主也 郑氏锷曰师甸因大师而田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尚书传王升舟入水鼓锺亚观台亚将舟亚宗庙亚【贾疏鼔锺亚亚王舟後观台以望氛祥亚鼔锺後社主主杀戮故名社主为将在观台後宗庙则迁主也在将舟後 案引此者证军中有社主及迁主也但以社主为将亦未安】

案在师中而田也所谓社宗乃师中之军社主车也惟因师而田特告於社宗故为位而用牲焉若四时之田有司表貉於陈前及郊饁兽舍奠於祖祢有常典矣

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亦如之【造七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造犹即也为兆以类礼即祭上帝也类礼依郊祀而为之者封谓坛也大神社及方岳也山川盖军之所依止大传曰牧之野武王之大事也既事而退柴于上帝祈于社设奠于牧室 贾氏公彦曰上经据在军下据败退此据克胜後事案军旅田役之祷祠小宗伯为位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乃肆师为位何也师胜而告功位有故常肆师遵循旧典而已若特有祈请则所以斟酌其仪位者非礼官之师不敢专也 先师甸而後及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何也其事不恒举也犹人职先膳羞而後及祭祀宾客丧纪也通论王氏昭禹曰聚其神而祭则谓之类至其所而祭则谓之造记类於上帝宜乎社造乎称小宗伯职曰类社稷宗庙则类非特上帝此言类造上帝则造非特祢

凡师不功则助牵主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助大司马也【贾疏大司马职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故知肆师助大司马也】 李氏嘉会曰助牵主车所以安神灵也

案奉与牵事各异奉者奉主以入车而已车随之也牵者傍马而引恐其骇或诡衔窃辔也兵车乘车有御而无牵主车则别有牵者慎之至也师出若有功而归皆小宗伯奉主车无庸牵者王师败绩则司马为失其职矣故厌而奉主车肆师助牵礼官亦有事焉与国同忧弥加戒警之义也牵者无竟日徒行之理其在车始驾及将就舍时与

凡四时之大甸猎祭表貉则为位【貉莫驾反郑音陌】

正义郑氏康成曰貉师祭也於所立表之处祭造军法者祷气势之增倍也其神盖蚩尤或曰黄帝【贾疏案史记黄帝与蚩尤战於涿鹿之野是造兵之首】 贾氏公彦曰案大司马仲冬教大閲有司表貉於陈前此时肆师为位而祭也案四时之田猎有曰大者岂王不亲而使司马即事则为小与

通论陈氏祥道曰诗曰是类是禡记曰禡于所征之地禡与貉一也貉之祭盖使有司为之而立表於陈前肆师为位甸祝掌祝号既事然後誓衆而甸焉古者将卜则祭先卜将用马则祭马祖将用火则祭爟然则将师田而禡祭者不特为祷而已 易氏祓曰田以教战故亦祭貉於军表

尝之日涖卜来岁之芟【芟色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芟芟草除田也古之始耕者除田种谷尝者尝新谷【贾疏秋祭曰尝以其物新熟可尝也】此芟之功也卜者问後岁宜芟不诗云载芟载柞其耕泽泽 易氏祓曰尝尝谷之祭也因谷祭而卜田事使人预知之而尽力於芟也

猕之日涖卜来岁之戒【猕思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秋田为猕始习兵戒不虞也【贾疏案大司马职春教振旅夏教茇舍非正习兵秋始习兵故於是戒不虞】卜者问後岁兵寇之备

余论陈氏汲曰春秋传先王卜征五年而岁习其祥祥习则行不习则增修德而改卜是卜不吉必修德而豫戒其义可与周官预卜来岁之戒相?

社之日涖卜来岁之稼

正义郑氏康成曰社祭土为取财焉【贾疏案郊特牲取财于地社祭土而主隂气也】卜者问後岁稼所宜 贾氏公彦曰尝猕是秋则此社亦秋祭也 易氏祓曰凡陈龟贞龟命龟眂高作龟使卜师卜人等为之肆师特涖之而已

若国有大故则令国人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故谓水旱凶荒所令祭者社及禜酺【贾疏地官州祭社党祭禜族祭酺六遂亦县祭社鄙祭禜鄼祭酺皆是国人所祭】通论王氏详说曰大宗伯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小宗伯凡天地之大烖类宗庙社稷则为位肆师国有大故则令国人祭大小不同故也

案国有大故大宗伯主其祭小宗伯赞其事又使鄊遂都邑有司及民自祭於其地盖必君臣洗心以思救政万姓同忧以吁百神庶几可回天心而弭灾变也

岁时之祭祀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月令仲春命民社此其一隅案常祭必待上令则民间好鬼淫祀之慝礼敝俗无自而兴矣

凡卿大夫之丧相其礼【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其适子【贾疏庶子无事适子则有拜宾送宾之事】案职丧以国之丧礼涖其禁令序其事此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所同也肆师相其礼则卿大夫之丧之异於士者其适子主丧之礼皆相之匪直君之吊临而已

凡国之大事治其礼仪以佐宗伯凡国之小事治其礼仪而掌其事如宗伯之礼【注故书仪为义郑司农云读为仪古者仪但为义义为谊】正义王氏应电曰大小宗伯及肆师所掌礼事以次相承礼之大者大宗伯掌之小宗伯佐之肆师则兼佐大小宗伯礼之小者小宗伯掌事如大宗伯肆师亦如小宗伯之佐其正此所谓大事从其长小事则专逹也 易氏祓曰立国祀之礼专言佐大宗伯此则兼大小宗伯而言

案国之大事小宗伯既佐大宗伯而肆师复佐焉何也肆师兼治礼仪又或小宗伯有故不得与则摄而佐大宗伯也国之小事小宗伯掌之而肆师复掌焉何也亦摄小宗伯也如大师小宗伯一人在行一人有丧与疾则祭祀宾客不得不以肆师摄矣不曰大事佐大宗伯小事佐小宗伯何也设王有疾而大宗伯摄祭则大宗伯之事不得不以小宗伯摄大宗伯有丧与疾亦然设小宗伯各有事故则小宗伯之事亦或以大宗伯摄 正之事得以贰摄於小宗伯举例以大宰摄王事多而大宗伯摄王兼摄后其事尤多也正贰并有丧疾外事惟考得摄於肆师举例以大宗伯摄王兼摄后之时多则小宗伯不得共其本职之时亦多也详见小宰职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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