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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歌[1]

長安白日照春空,緑楊結烟桑裊風[2]。披香殿前花始紅[3],流芳發色繡户中[4]。繡户中,相經過。飛燕皇后輕身舞[5],紫宫夫人絶世歌[6]。聖君三萬六千日[7],歲歲年年奈樂何!

【注釋】

[1]陽春歌:樂府舊題。《樂府詩集》卷五一列入《清商曲辭》。蕭士贇曰:“《歌録》:《陽春歌》,楚曲也。即時景二十五曲之一。”胡震亨曰:“沈約《江南弄》有《陽春曲》,白歌疑即擬此。”詹鍈《李白詩文繫年》曰:“按吴(邁遠)沈(約)二家之作,皆傷世無知音,而太白此篇則亦宫中行樂之詞也。細繹全詩,疑是應制而作。”

[2]“長安”二句:意謂長安春日碧空萬里太陽普照,緑楊如烟桑枝在春風中摇曳。桑,一作“垂”,敦煌寫本《唐人選唐詩》作“乘”。裊(niǎo),同“嫋”。裊裊,摇曳貌。

[3]披香殿:漢代宫殿名,故址在今陝西西安市西北長安故城。《三輔黄圖》卷三:未央宫有披香殿。

[4]“流芳”句:流芳,散布香氣。發色,顯露顔色。繡户,指雕繪華美的女子居室。此句謂從華美的窗户中散發出香氣,顯露出色彩。

[5]飛燕皇后:指漢成帝皇后趙飛燕。據《漢書·孝成趙皇后傳》載,飛燕乃成陽侯趙臨之女,初學歌舞,以體輕號飛燕。成帝時由婕妤立為皇后,與其妹昭儀專寵十餘年。《西京雜記》卷一:“趙飛燕為皇后,趙后體轻腰弱,善行步進退。”

[6]“紫宫”句:紫宫,漢宫殿名。《文選》卷二張衡《西京賦》:“正紫宫於未央。”,薛綜注:“天有紫微宫,王者象之。”李善注:“辛氏《三秦記》曰:‘未央宫一名紫微宫。’然未央為總稱,紫宫,其中别名。”夫人,指漢武帝李夫人。絶世歌,《漢書·外戚傳》:“孝武李夫人本以倡進。初,夫人兄延年性知音,善歌舞,武帝愛之。延年侍上起舞,歌曰:‘北方有佳人,絶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上歎息曰:‘世豈有此人乎?’平陽主因言延年有女弟,上乃召見之,實妙麗善舞,由是得幸。”絶世,絶代。

[7]“聖君”句:聖君,敦煌寫本《唐人選唐詩》作“聖皇”。日,敦煌寫本《唐人選唐詩》作“歲”。

【評箋】

舊題嚴羽評點《李太白詩集》卷三:首句:“空”字下得無脚。

按:此詩當是天寶二載(七四三)李白供奉翰林時所作。或謂末句頗有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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