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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憶一首[1]

欲向江東去[2],定將誰舉杯[3]?稽山無賀老[4],却棹酒船回[5]。

【注釋】

[1]重憶一首:裴敬《翰林學士李公墓碑》:“予嘗過當塗,訪翰林舊宅,又於浮圖寺化城之僧得翰林自寫《訪賀監不遇》詩云:‘東(稽)山無賀老,却棹酒船回。’”詹鍈《李白詩文繋年》據此謂“重憶一首”四字蓋後之編李白詩者所改。并云:“意者白之江東以前尚未知賀之亡,乘興往訪,却見賀已物故,故曰‘訪賀監不遇’耳。是此詩之作,猶當在《對酒憶賀監》之前,并非重憶也。”按:詹説是。此詩題當為《訪賀監不遇》,“重憶一首”當為宋人編集時誤改。

[2]江東:長江在今蕪湖、南京間作西南南、東北北流向,唐朝以前乃南北往來主要渡口所在,習稱此段長江東岸為江東,即吴越,包括今江蘇南部、浙江北部地區。《太平廣記》卷二〇一引《本事詩》作“東南”。疑非。

[3]將:與。

[4]稽山:會稽山。在今浙江紹興、嵊州、諸暨、東陽之間。裴敬引作“東山”,誤。

[5]棹:摇船工具,此用作動詞。此句謂只得摇着載酒的船回來。

【評箋】

裴敬《翰林學士李公墓碑》:予嘗過當塗,訪翰林舊宅,又於浮圖寺化城之僧得翰林自寫《訪賀監不遇》詩云:“東山無賀老,却棹酒船回。”味之不足,重之為寶,用獻知者。

宋顧樂《唐人萬首絶句選評》:真是目空一世,合之於題,一些不覺,神境也。

高步瀛《唐宋詩舉要》:太白此前有《對酒憶賀監》二首……蓋意有未盡,故有《重憶》之作。

按:此詩當作於天寶六載(七四七)到會稽之時,在《對酒憶賀監二首》之前或同時。詩中明確叙寫此次從東魯南下往江東是尋訪老友賀知章,欲與他叙舊暢飲,無奈一到會稽,得知賀老已亡,只得憑弔後悵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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