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眼
徐天奎冷冷一笑:“陈长官真是个聪明人,只要你能胜过这个畜生,我就放你们走。”这时,一名男子牵出一只猴子,刚一松手,猴子就在树林间上下跳跃,由于脖子上系着一根细长的链子,猴子并不能跑远。
看了这情景,陈松年倒吸了一口气,这猴子比刚才的瘦个子灵活十倍,当你看清它的位置,待要发石时,它却早已跳到别的树上了,哪里打得着。
只听到徐天奎一声口哨,猴子闪电般地连跳五棵树,纵身向陈松年扑来,当头就是两爪。陈松年侧身一闪,刚要踢出一脚,那猴爪子又到了,陈松年向后纵身一跳,哪知这猴子竟然跟着跃了过来,张嘴就咬,尖利的牙齿甚是凌厉,竟然将陈松年的衣服撕扯下一块。
陈松年暗暗吃惊,向后连跳三下,挥手打出一块飞蝗石,石头从猴子头边穿过,威力极大,惊得猴子向右边蹿开了几米,趁着这个空隙,陈松年又打出一块飞蝗石,“嗖”的一声,猴子飞身上树,离得又远了几米。
一人一猴斗得异常激烈,陈松年几次差点落败,吓得二蛋差点叫出声来。而此时,在远处观看的徐天奎却是一副鄙夷的神态,他身旁的人不断嬉笑,跟看猴把戏似的。
猴子还在四处跳跃,陈松年暗暗着急,要是连个畜生都打不中,还真对不起自己“二绝”的名号,让徐天奎小瞧了。
接连打出两块飞蝗石后,猴子连跳几棵树都躲了过去。慢慢地,陈松年看出这猴子总是顺着一个方向跳跃,他当即看准方位,朝猴子即将跳到的位置打去,眼看着就要打中,哪知一声口哨响起,猴子竟然扭身朝后跳了过去,躲过了石头。
徐天奎鼻子里“哼”了一声,暗想:这人在飞蝗石上号称一绝,看来也不过如此。正要出言讥讽,突然,猴子一声惨叫,从树上跌落下来,只见身旁的几棵树上,飞蝗石竟然嵌入树干,排成了一个圆圈。
原来,到了紧要关头,陈松年使出了自己的飞蝗石绝技“飞沙走石”,十几块飞蝗石同时发出,那猴子哪里还躲得过去。
3。绑入匪穴
徐天奎上前俯身摸了摸猴子的尸体,脸色铁青地说:“厉害,厉害,陈长官还有两下子,怎么早不发绝招?”
陈松年哈哈一笑:“既然是绝招,怎能轻易地使出来?怎么样,我们可以走了吧?”刚要转身,突然,徐天奎大喝一声:“来人!把他们给我绑了。”
陈松年急忙摸出飞蝗石,刚要出手,却被几个大汉一拥而上,绑了个结结实实。他怒不可遏地骂道:“徐天奎,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土匪,竟然说话不算话。”
徐天奎仰天大笑:“陈长官,不请你去喝碗酒,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说完,徐天奎迈步就走,大汉们推着陈松年、二蛋紧紧跟在后面,一路上,陈松年怒气难消,而二蛋却是一脸不安。
走了约半盏茶的时间,他们来到一座石砌的山寨前。这山寨三面布满哨楼,每个哨楼上站着五六名土匪,见徐天奎一行回寨,哨楼上的土匪们高声大叫:“奎爷回来啦!奎爷回来啦!”
进入大厅后,徐天奎一屁股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石椅上,对押着陈松年二人的喽啰摆了摆手。几名土匪立刻押着陈松年和二蛋往后走,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洞口。
一名土匪拉开铁门,将陈松年二人推进洞内,“哐”的一声,锁上了铁门,随即和众人扬长而去。
这个山洞大约十来平米,里面只有一张石床。看来,要想出去,除非有人开门,否则插翅难逃,陈松年不禁暗暗发愁。
二蛋看了一眼陈松年,随即眼神又缩了回去,心事重重地走到铁门边。
“二蛋兄弟,你为何要引我来匪窝?”突然,陈松年冷冷的一句话,直吓得二蛋一阵哆嗦,二蛋慌忙说:“陈连长,不是我有意的,我也有苦衷……”
刚才的一路上,陈松年将整个遭遇想了一遍,发现有几处可疑的地方。在与猴子打斗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之前在路上听到的“沙沙”声,正是徐天奎的猴子跟踪他们时发出来的。
而二蛋引的路,嘴上说是近道,其实是骗陈松年走向徐天奎的山寨,要不两人被绑后,怎么会只走了半盏茶的工夫,就到了寨子呢?
陈松年愤愤地说:“二蛋,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是土匪?”
二蛋连摆双手:“陈连长,我绝对不是土匪,是徐天奎他逼我的。”
原来,半个月前,二蛋回大洪山探亲,为母亲过五十大寿,刚跨进大门,就被几个乌黑的枪口抵住,徐天奎从里屋闪身出来,丢下一句话:“只要你把陈二绝骗上山来,老子就放了你娘。”说完绑着二蛋的母亲就走。二蛋冲过去要和徐天奎拼命,可后脑勺上挨了两枪托,当场晕了过去。
二蛋醒来后,怎么也想不明白,徐天奎为何要自己骗连长上山?摸清他们的巢穴后,二蛋悄悄回到了军营。
几天来,二蛋一直在思索怎样说服陈连长跟着自己上山,只急得坐立不安。这天中午,二蛋收到了徐天奎托人带来的包裹,打开一看,竟然是母亲的一只耳朵。二蛋气急之下,打算独自带着枪跟徐天奎拼个你死我活,可就在这时,部队正巧准备朝着大洪山开拔。二蛋喜出望外,一路上一直琢磨着怎么将陈松年骗上山,但没有想到的是,部队竟然碰上了日军。
4。三眼奎爷
听完二蛋的讲述,陈松年大惑不解:自己与徐天奎无任何过节,他为何要骗自己上山?莫非他是替日本人来除掉自己?想到此,陈松年暗骂徐天奎是汉奸走狗,不禁问道:“在路上,你说徐天奎被人称为三只眼,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蛋说,关于这三只眼,倒是真有几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发生在八年前,徐天奎从山下的妓院带回一名妓女当压寨夫人,喽啰们都来庆贺。席间一个喽啰盯着压寨夫人看得出神,给徐天奎敬酒时,手一抖,杯子里的酒弄湿了他的衣服。徐天奎勃然大怒,立即命人将他绑在石柱上,掏出尖刀在他的手上挖了八个肉洞。之后,徐天奎仍觉得不解气,将点燃的灯芯塞进肉洞,灯芯烧完后,又往肉洞里灌进盐水。最后,那个喽啰手上的肉一块块地往上烂,整条手臂都残废了。
听到这里,陈松年怒火中烧,骂道:“我道是什么眼,原来是小心眼!因为别人多看了几眼,竟然就把人整残废了,这气量也太小了。”
二蛋点点头,说:“对,第一只眼就是小心眼,这以后,他的女人,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