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奇术治伤
台湾青年赴大陆观光旅游团一行九人,在四川深山拍摄大熊猫野外活动实景时,郑弥薇小姐一不留神跌下山岩,摔断了小腿骨,直疼得她龇牙咧嘴满头冒冷汗不能行走。大陆旅行社的导游和观光旅游团的领队急忙组织大家用树枝和葛藤做了一副简易担架,轮流抬着她快速出山就医。
山下公路边的小镇上有个祖传骨科诊所,方圆百余里相当有名气。据说这户人家的祖辈当年每熬好一锅接骨膏药,都要斜茬砍断一棵拇指粗的小树,再照茬接好用麻绳捆紧,糊上膏药做试验,确保小树成活膏药才算合格。按祖训这配药绝招传男不传女,所以至今也没有竞争对手。郑小姐被旅友们抬到诊所后,年过花甲的王保善医师立马招呼儿子迎出去,小心地把她放到病床上,吩咐儿子为郑小姐的伤口去污消毒,亲自拿起纱布、膏药给她上药、包扎、固定。
他们刚处理完,郑小姐便停止了痛苦的呻吟:她的断腿不疼了!大家对王医师的膏药惊赞不已,郑小姐更是对王医师父子千恩万谢。她对旅友们说:“我就在这里把断腿治好算了,不再另去别的医院,你们尽管放心去玩,到时间咱们还是一起回台湾。”一个女旅友一看王医师的儿子是个二十多岁的帅哥,朝着郑小姐挤眉弄眼地说:“你不会一见钟情爱上王医师的儿子了吧?”引得大家开怀畅笑。王医师的儿子王通福羞得满面绯红,难为情地退到了一边。
郑小姐在王保善医师的诊所里治腿,王医师全家待她像亲人一般。王医师的老伴为她洗衣铺床端屎倒尿,王医师讲当地的风土人情和深山奇闻给她解闷,儿子王通福为她买猪骨头熬汤滋补,还打山鸡野兔给她调换口味。在王医师一家的精心照顾下,郑小姐的腿伤很快好转。这天,王通福专门搬出传家宝香雾石,让郑小姐一饱眼福。
那香雾石奇形怪状,色褐无光,高不过两尺,粗不过八寸,浑身上下布满了筷子粗的小洞,稳稳当当地矗立在一个长方形石质托盘里,放在屋里桌子上根本不显眼。可是当王通福用碗往上边一浇清水,下部的各个小洞不一会儿就冒出了缕缕白色烟雾,汇集在一起变成圆环,缭绕在香雾石底部,久久不消失。
郑小姐看到这绝妙的奇景,不由瞪大眼睛愣住了,看了足有10分钟,欣喜地赞叹说:“这简直太神奇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绝妙的奇石,你们从哪儿弄来的?”没等王通福回答,她眉头一皱,又遗憾地问:“上边那些小洞咋不会冒烟雾呢?”
听了郑小姐后边这一问,王通福的脸上掠过一层阴云。他叹了口气,心情沉痛地说:“这其中包含着我们家的一段辛酸往事,不说也罢。”郑小姐正在兴头上,几天来她与王家的亲密接触,也使她忘记了自己的客人身份,缠着王通福非让他讲不可,还带着撒娇的神情说:“包括香雾石的来历这些细节,全部都要讲给我听。”王医师一家拗不过郑小姐,加上山里人从来都热情好客,不好驳郑小姐面子。王医师看了儿子一眼,示意他满足郑小姐的好奇心。
二、神石来历
王通福告诉郑弥薇小姐,这奇石原本是清朝光绪年间,一个老和尚为感谢他老老爷王慈安医师的接骨救命大恩,从深山里送出来的。由于山路崎岖难走,老和尚在途中跌了一跤,把奇石摔断成了两截。但是这并没影响奇石的绝妙功能,当老和尚把两截奇石又照缝叠在一起,用碗往上边浇注清水后,各个小洞顿时冒出了缕缕白色烟雾,汇集在一起缭绕在奇石周围,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老和尚告诉王慈安医师:“吸了这烟雾不但能治疗伤风感冒、咳嗽去痰,这烟雾还能预报一年的旱涝气候。你仔细看,奇石上有十二个高低不同的台阶,分别代表全年的十二个月,每到大年初一往奇石上浇注清水后,围着哪个台阶缠绕的雾环白色明显,这个月肯定多雨,雾环白色模糊就是少雨,没有雾环一定干旱。”并对他说了四句偈语:“奇石本由天地铸,两截分离失灵气。造孽必然招灾祸,要想发达连大地。”要他牢记在心。
王慈安医师虽然不太理解偈语中的隐情,但是知道这是一个宝物,两截绝不能分开,就请石匠精心制作了一个青石长方形托盘,盘沿细刻“香雾石”三个篆字,将奇石稳稳当当安放在里边,作为传家宝供奉。奇石神奇的功能与老和尚讲的分毫不差,给附近山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福音,也使王慈安医师的诊所名声远扬。
斗转星移,时光到了1949年,国民党军队兵败如山倒,有能耐的官家、富豪纷纷逃往台湾。王家诊所附近驻扎的一个国民党部队师长魏耀祖,临逃跑时还没忘朝思暮想的香雾石和王家如花似玉的闺女王爱莲。他乘着混乱带兵砸开了诊所,一进屋就把藏到里间的爱莲姑娘抢到怀里,任凭她哭喊撕打就是不松手,同时喝令卫兵快搬供桌上的香雾石。王保善的父亲一看自己的闺女被抢,传家宝石也要失去,他顾不得害怕,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咆哮道:“你们这帮没人性的畜生!老子跟你们拼了!”冲上前就和他撕打。魏耀祖的卫兵冲上来拉开他,把他打昏在地。
可是魏耀祖和他的卫兵们没有想到,那香雾石是断开的两截接在一起的,他们慌乱中用力一搬,只拿到了香雾石的上半截,下半部牢牢粘在托盘里。魏耀祖气急败坏地臭骂那两个卫兵:“你们真他妈的笨蛋!不会连托盘一起抬走哇?”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解放军的炮弹打到门外了,两个抬托盘的卫兵一惊,慌乱中扔下手中粘有下半截香雾石的托盘。魏耀祖一看解放军就要打过来了,只得一手抱着半截香雾石,一手拽着爱莲姑娘慌忙出门,跳上吉普车跑了……
全国解放了,小镇上的人们从此安居乐业。王保善长大后,跟着他父亲学习祖传的骨科医术,父子俩商量要把香雾石的原貌复制出来,重现诊所的神奇形象。于是他们请了一位技术高超的石匠,按照香雾石的原貌复制出了上半截。王通福讲到这里禁不住痛惜地说:“这石头外观和原来的香雾石一样,但是只有底部的小洞能冒出烟雾,再也发不出沁人心脾的清香,更不能预报一年的旱涝气候了。其实这也是国家的宝贝,真是可惜呀!”
郑小姐听着王通福的讲述,眼前似乎展现出了一段神奇悲壮的历史画卷。她从沉迷中清醒过来,深情地看了王通福一眼,叹口气说:“唉,真是不好意思,为我牵动了你们家的伤心事。”停了停又说:“不过请你们放心,今天我既然知道了香雾石的来龙去脉,回到台湾后一定想尽办法找到魏耀祖师长或者他的后人,追回那半截香雾石送归大陆,让国宝完整结合重现风采。如果爱莲老人还健在,一定告诉她你们的近况,让她回来与你们亲人团聚。”王保善医师一家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齐声向郑小姐道谢。
郑小姐伤腿痊愈返回台湾那天,王医师全家一直把她送到县城汽车站。她把自己小巧精美的手机交给王通福,含情脉脉地说:“有空多和我联系,可别把我忘了呀!”王通福看着郑小姐依依不舍,深情地说:“你的腿伤刚好,要多保重自己呀!”两人的眼圈都红了。突然,郑小姐一下子扑过去,抱着王通福深深地吻了一口,王保善医师和他老伴见状,急忙把脸转向一边。经过一个月的亲密接触,这对青年男女已产生了深深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