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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牛郎”


  
  3
  
  潘奇雄思前想后,终于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深入虎穴,秘密寻访“牛郎店”的踪迹,一定要把方兰馨找回家!
  
  寻访从哪里入手呢?一开始真有点大海捞针的感觉。他本想再去找张警官求助,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妥,还是一个人先悄悄干,等有了点头绪再告知警方也不迟。谁料到,秘密调查行动进行了几日之后,一个“牛郎”也没遇上,他自己反倒一次又一次险些掉进“鸡”窝里。第一晚,潘奇雄进入一家酒吧,刚坐下要了一杯葡萄酒,就有一个袒胸露背的性感女郎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先生,我陪你喝一杯吧!”潘奇雄起身就要离开,却被一个彪形大汉拦住去路。潘奇雄不敢吃眼前亏,掏出一把钞票交了“坐台费”,这才逃之夭夭。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的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晚上,潘奇雄走进一家舞厅,歪打正着,被一位女嫖客误认作“牛郎”,一眼相中。
  
  来这里跳舞的女顾客们,一进入舞厅,一个个都似变了个人,年轻的不再矜持,年老的不再庄重,她们神情张狂,指手划脚向老板点名要自己所中意的“牛郎”,然后在黑灯瞎火的舞池里又搂又抱。潘奇雄并不是“在编”的“牛郎”,老板不认识他,他怎么才能混进舞池?正犹豫之间,只见一个刚进门的少妇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悄声说道:“不用找老板点牌了,我就要你!”潘奇雄也不声张,与少妇手牵手进入舞池。少妇立即把潘奇雄紧紧抱住,潘奇雄浑身不自在,但他努力忍耐着。这女子踮起脚跟要与潘奇雄亲吻,潘奇雄连忙假装咳嗽,说道:“对不起小姐,我感冒了,我们休息一下,进屋喝杯咖啡好吗?”
  
  女人相信了潘奇雄的托辞,二人进入了一间小屋,床头茶几上点一支若明若暗的红蜡烛。借着烛光潘奇雄端详眼前这位女子,不由得心里一惊:天哪,她多么年轻啊,不过三十出头。这么一个妙龄女子,为什么竟进入这样的场所?
  
  女子轻车熟路,刚刚喝了两口咖啡,就要宽衣上床。潘奇雄一见此情就再也不敢逢场作戏了:“小姐请不要着急,我有话要对你说。”
  
  女子感到诧异,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怎么?你是想叫我先付小费吗?你放心,只要你玩得叫我开心,完事之后小费不会少给你的!”
  
  “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小费……”
  
  “那是为什么迟迟疑疑的?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害羞的‘牛郎’哥……”
  
  “小姐,我也不瞒你了,我不是什么‘牛郎’!”
  
  “啊?你是什么人,是警探吗?”
  
  “我也不是警探……”
  
  “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小姐,请别紧张,也请你息怒,平心静气听我说。我有一事不明白,向小姐您请教。我观察您的举止,可以推断您是一位有知识有文化有地位的女性,并且我估计您也有丈夫有家庭。因此我不明白,像您这样的女士,为什么要跑到这样的地方降低自己的身份?”
  
  “降低身份?”女子的自尊心显然受到了伤害,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哼哼,说得多堂而皇之,我们女人来玩一玩就是降低身份,那么你们这些男人呢?你们可以花钱嫖妓女,我们就为什么不能花钱玩男人?”
  
  “小姐,想不到您还有这么一套理论!”
  
  “我没兴趣给你说什么理论,你混进来到底想干什么?你若不交代,我立即按铃,自有黑老大来收拾你!”
  
  “小姐,别按铃,千万别按!听我说,我愿意老老实实交代,向您说说我心里的苦衷!”潘奇雄把自己家庭的不幸,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从夫妻机场话别,到妻子得而复失,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讲给对方听。讲到伤心处,堂堂的七尺男儿也禁不住落泪。一口气讲完之后,他等候着女子的反应。
  
  “你家里的这些烂事,讲给我听干什么?”
  
  “因为我相信您,我把您当作了可尊敬可信赖的好人。小姐,我把这一切都如实告诉您,现在就静候您的处置。你若也相信我,我俩从现在起就是朋友,我们后会有期。您若仍然怒气难消,那您就叫这里的老板派打手来收拾我,我决不会怪罪于您!小姐,您决定吧!”
  
  潘奇雄低下头,等候着命运的裁决。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分分秒秒都显得沉重而漫长。突然,女子发话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潘奇雄起身,鞠躬致谢。在离开小黑屋之际,他灵机一动,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女子:“小
  
  姐,这是我的名片,你若赏脸,希望你抽空打电话跟我联系,我希望与你再见面。”
  
  4
  
  第二天,潘奇雄刚刚起床,手机响了,是位女士的声音:“喂,请问您是潘奇雄先生吗?”
  
  “是,我姓潘,请问您是哪位?”
  
  “潘先生,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还记得您昨晚送给我一张名片吗?”
  
  啊,原来是她!“记得,记得,谢谢您打来了电话。”
  
  对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关艺琳,并告知了家庭住址,希望潘先生屈尊到她家里作客。潘奇雄来到环河北街,找到了关艺琳家。女主人开门迎客:“想不到潘先生真的会来!”
  
  房屋狭窄、阴暗又潮湿,但是经过女主人的努力,收拾得还算干净。而女主人的穿着打扮,也与昨晚在“牛棚”里见到的模样判若两人,朴素且大方,怎么也不会把她与玩“牛郎”的女人联想到一起。“先生在家吗?”潘奇雄接过女主人递上的茶水,左顾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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