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人头
王晋元插话提醒道:“我都说了,她要逛街嘛!"
“没错,根据我们的亲自试验,从王宅到这里确实需要半个小时。”吉探长转身对王晋元说,“可是,我在鬼市无意间从小郭的行动中发现,逛街的人即使什么都不买,也会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路边的货物,这是很耽误时间的!"
小郭问:“这么说,刘氏实际上是马不停蹄地从王宅走到这里,而不是逛街?"
“对!逛街只是为了掩人耳日,她的真正目的,只有吕祖堂。”
吉探长踱步走到房屋中间,说,“为了不让家里的下人们发现什么,她每次都独自走到这里。而且我的助手也问过这里的小道士,每次任立奎和刘氏相见,都是一对一在内堂讲经的。”
“难道……”王晋元一听,不禁脑门发青,直出虚汗,“真是他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吉探长继续说:“通过这些,我们不难得出,任立奎和刘氏有着某些秘密的关系,应该也与刘氏的死脱不了干系。道长,你是出家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事已至此,你还是主动交代了吧!"
任立奎仍然脸色平静地说:“我没什么好交代的。该解释的都已经解释过了。”
吉探长说:“那好,我来给你解释:你在自己的卧房里杀害刘氏,凶器嘛,最可能就是那铜蜡烛台上的尖利的蜡扦。然后你就想毁尸灭迹,砍下刘氏的脑袋,四处寻找合适的销毁地点。可是,你没有想到吧,你去销毁人头的途中,被一个清洁工看到了。”
吉探长又转向清洁工,“对吧?"清洁工说:“我都说了,当时那人穿着带兜帽的灰大衣,我看不清他的脸。”
“对呀,当时任立奎从吕祖堂出来的时候,肯定是穿着道袍的,否则别人看上去会觉得很奇怪。他把大衣和包着人头的包袱藏在宽大的道袍袖子里,等走到僻静的地方,再穿上大衣,用兜帽档着脸,四处寻找丢www.rensheng5.com人头的地方。正好这时又下起了雨,任立奎不小心滑倒了,而这一幕,都被这位清洁工看在眼里。由于大衣他是背着人穿上的,肯定不能再穿回去,所以肯定是丢在路上了。”
吉探长说到这儿,打了个响指,对小郭说:“小郭,把东西拿来!”小郭立即将手中包袱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这是我在鬼市买的几件袖口有泥印的大衣。我想任立奎丢掉大衣之后,只要没有完全销毁,肯定会再次被人捡到,而鬼市就是最好的出手地点。任立奎,现在你敢不敢将这几件大衣依次穿上走两步,让这位清洁工看看你的背影?”
吉探长说着,一双火辣辣的眼睛死死盯着任立奎,盯得道士不知所措。“或许你连站起来都不敢,因为那天晚上你已经摔伤了膝盖,走起路来就会被人看出来!”探长这一句,直接打垮了任立奎。
“好吧,我承认。”道士叹着气说,“都是因为她要和我私奔,我不答应,她就要挟我说要把我俩的事情说出去,我们吵得厉害就动起手来了。探长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用蜡扦扎死她的。”
王晋元急着问:“那刘氏的尸体在那里?"
任立奎说:“我本来准备把刘氏碎尸之后再分几次带出去的,可是第二天早上就听说刘氏的脑袋被发现了,我怕夜长梦多,就匆匆把尸体丢在一个水沟里了……至于丢在哪个水沟,让我想想。”
“就丢在自来水厂附近是吧?"吉探长突然开了腔,“前几天我去何老福家,听说水站没有水,就觉得奇怪。一般来说,水站没有水是会及时修缮的,不可能连坏几天。我查过地图,正好吕祖堂附近有个自来水厂,任立奎很有可能是把无头尸首丢在一般不会有人下去检查的氯气池里了。由于尸体堵住了其中一根主水管,所以水站才没有水。”看到任立奎点了点头,吉探长继续说:“王先生,我让您带来的人头呢?现在该拿出来去和尸首对一下厂。”
王晋元拿出一个提盒,递给身旁的一个警察。那个警察拿过之后,就和另外两个警察押着任立奎去寻找尸体了。
6.又生怪事
小郭见任立奎已经被警察押走了,急得都快跳起来叫道:“可是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呢!"
“等等,别急。”吉探长见小郭着急的样子,不由忍俊不禁道,“现在我说出来.大家应该不信。咱们先说说别的话题吧:何老福,你老婆怎么没来?"
何老福解释道:“我娘们儿啊,她这几天身体不太好,所以今天没来。”
“这就对了,”吉探长得意地吸了口烟斗问,“她是什么时候来城里的?"
何老福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下,说:“大概三年前吧,和我一起来的。”
吉探长紧追不放:“根据户口记录,我知道你是没有父母的,只有几个岁数不大的孩子一一一这我就奇怪了,你的孩子交给谁看着?"
何老福有些慌了,嗫嚅道:“这.....这和案子有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你们一会儿就知道了!”吉探长突然掉转矛头,又向王晋元问道,“王先生,您也没有对我和盘托出真情啊。刘氏卖给你的时候,家里是什么情况?"
王晋元听说吉探长查过了户籍档案,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如实回答:“当时刘氏还有丈夫,只是家里实在太穷,没办法就将她卖给了我。”
“后来她前夫呢?"
“我花钱通过关系,给他办了城市户口,作为和刘氏完全断绝关系的条件。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这时候,一个警察押着任立奎回来了,他对李局长说:“报告局长,我们在氯气池那边发现了无头尸体,和那头颅的伤口完全吻合。我让另两个兄弟在现场看住尸体,我先回来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李局长又有些不痛快了。
那警察摊摊手,困惑地说:“只不过,那尸体……其实是个男的。”
“男的?”李局长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即满脸嘲讽地冲任立奎和王晋元说,“你们两个还有这种嗜好啊?”
任立奎十分沮丧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男的!"
吉探长说:“这就是刚才我所说的难以置信的事情。”他又转向药铺伙计,“你还记得我昨天问你的问题吗?",记得记得,我想到您这次可能还要问,连账本都带来了。”
伙计连忙取出账本,“当时二太太买了六味药,说是要给王先生煎药治心绞痛。”
王晋元插嘴道:“我确实有心绞痛,不过平时没有让她买过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