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烟灰缸
就在这时,医院传来消息,黄发青年因脾破裂,需要尽快做脾切除手术,要马上交5万元手术押金。天啊,如今他连栖身之地都没了,又去哪里弄这些钱啊。
四、无法偿还的心债
半月后,蓝雪从重庆回来了,郑大江亲自驱车到机场接她。回家的路上,蓝雪关切地对丈夫说:“你刚接手公司事务,有一大摊子事要处理,让司机来就是了,干吗要你亲自来呀?”
郑大江长叹了一声说:“唉,羽明家出事了。”接着,他把黄家的遭遇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
蓝雪说:“公司开发区那边还空着一套住房,可以让他先搬过去住啊。”
“我也是这么想。”
这天,郑大江把黄羽明叫到办公室,将一串钥匙递给他说:“开发区还余着一套住房,你收拾收拾,和太太一起搬去住吧。”
黄羽明黯然地说:“那套房子少说也值20万元,我买不起。”“房子是送你的。”郑大江说,“你跟着我岳父鞍前马后也有5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要太见外,我们都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何况我也有件很棘手的事要你去办呢。”
听说郑总有事要帮忙,黄羽明毫不犹豫地拍了拍胸脯:“有事你尽管说,我马上去办。”郑大江说:“你先去处理自己的事吧,过几天我再找你。”
这天傍晚,郑大江把黄羽明请到一个酒吧。
转眼半个多小时过去,郑大江醉眼矇眬地望着黄羽明道:“兄弟,知道我和你嫂子结婚三年多,到现在还没孩子的原因吗?”黄羽明茫然地摇摇头。
黄羽明从郑大江口中得知,他患了无精症,为治好自己的病,曾寻访过不少名医,而他的病是先天性的,治愈的希望很渺茫。老岳父生来无子,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做梦都想抱上外孙,因此自己感到无比愧疚,觉得既对不起逝去的老人,更对不起心爱的妻子。郑大江说到这里,已经是涕泪交流了,他紧紧抓着黄羽明的手说:“好兄弟,这件事只有你能帮上忙了。我想让你和雪雪……”
郑大江的用意不言自明,黄羽明感到无比荒唐,那些所谓借种生子的事,只在小说和故事里看过,他脸臊得如同红布一般,连连后退着说:“不成不成,对不起嫂子的事,打死我也不能干。除了这件事,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话音刚落,只见郑大江呼地站起身,歪歪扭扭向前紧走了几步,竟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
五、难以亵渎的“女神”
黄羽明是个讲义气的人,按说郑大江交待的事,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他都在所不辞,而今天他却的的确确感到为难了。芹芹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关切地问:“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黄羽明张口结舌,无言以对。这种事他又如何向妻子说出口呢?当晚,黄羽明久久难以入眠。夜深了,黄羽明望了一眼睡去的妻子,悄悄起身,下楼钻进轿车,索性去街上四处兜风。他驶出市区,来到城东江边的大桥上,远远就见桥头站着一个人,背影是那么的熟悉,等他把车开到近前才认出,对方竟是郑大江。他缓缓把车停到郑大江身后,大步走下轿车。郑大江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一脸诧异望着黄羽明道:“你怎么来了?”黄羽明道:“心里烦闷,出来兜兜风。郑总你……”不待黄羽明把话说完,郑大江叹了口气说:“我这人太没用了,活在世上实在没意思。”说着话,他神色黯然地转过身,久久地凝视着桥下一望无际的江面发呆。黄羽明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做出糊涂事,冲上前紧紧搂住他道:“郑总,你可别想不开啊!”郑大江十分激动地拼命挣扎道:“别拦着我,让我跳下去!”
“郑总不要这样。”黄羽明死死抱着郑大江的胳膊,急切地道,“我答应你。”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郑大江将一串自家的钥匙递给黄羽明:“为避免日后的尴尬,雪雪并不想知道未来孩子的父亲是谁,所以她提前吃了两片安眠药睡去了,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就放心去吧。”事已至此,黄羽明只得牙一咬,心一横,硬着头皮向前冲了。
黄羽明顺利进入郑家,穿过客厅,来到蓝雪卧室。好像是专门为了迎接他的到来,卧室并没熄灯,柔和的光线里散发着一丝淡淡的香味,蓝雪身盖毛巾被躺在床上,早已安然进入了梦乡,她那清秀的脸庞在柔和灯光的映衬下是那样的安详和美丽,让他感到一种难以压抑的冲动,同时一种难以摆脱的罪恶感深深笼罩在他的心头,逼迫着他无法去亵渎她的圣洁。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了,这时蓝雪翻了一个身,黄羽明以为她快要醒了,心里一惊,如同一个做了见不得人的亏心事的小贼,不顾一切地转过身落荒而逃。
见到郑大江时,他正在路边电线杆下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看黄羽明走过来,迎上前问道:“事情办得怎样了?”黄羽明苦笑了笑,给自己的逃离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去到蓝雪卧室外,恰好她醒了,正坐在床头看报纸,我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她,所以才……。”
“瞎编,纯粹是瞎编。”郑大江冷冷地说,“我太太根本没醒,你不但进了卧室,还在她床前站了很久。”黄羽明一惊,他做梦也没想到,郑总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他两眼四处游移着,正不知如何自圆其说,忽听身后响起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扭头看去,见一个高大魁梧的胖汉歪歪斜斜从一家酒吧走出来,大摇大摆向前走去。黄羽明突然眼前一亮,认出来了,他就是参与绑架蓝雪的那个家伙。
黄羽明轻轻碰了一下郑大江的胳膊,又指了指前方那个胖绑匪,郑大江心领神会,两个人正想冲出去将胖绑匪制服,对方却拐进一条狭长的小巷,郑大江让黄羽明守住巷口,自己飞步赶到巷子的另一头去堵截。
黄羽明等了很久,不见任何动静,他知道对手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担心老板会出意外,正打算跟进去,忽觉脑后生风,脑袋被一硬物重重地砸了一下,当场晕厥过去。
六、抽丝剥茧解疑云
黄羽明苏醒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胳膊上还输着液。他见郑大江手上缠着纱布,吃惊地问:“郑总,你怎么了?”郑大江说:“原打算去巷子另一端包抄绑匪,不料刚到巷口,竟遭到偷袭。”
“看来,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黑社会团伙。”黄羽明急切地说,“郑总,我们快报案吧。”
郑大江沉思半晌道:“其实我早想过报案,不过现今岳父刚刚去世,公司有很多事还没理顺,缠上官司,怕对公司的发展有影响。”片刻,郑大江又说:“公司那边还有些事,我去处理一下,你好好养伤,哪里也不要去。”望着郑大江远去的背影,黄羽明觉得很不可理解,他在处理绑架这件事上怎么竟如此瞻前顾后,怕这怕那呢?
黄羽明在病房里再也躺不下去了,他觉得,那些绑匪就像存在于社会上的毒瘤,一日不除,终究是祸害。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黄羽明悄悄从病床上起来,打算再到昨晚遭偷袭的地方去查找线索,不料刚出病房,却被守在门口的一个护士挡住去路:“先生要去哪里?”黄羽明随口答道:“出去散散步。,屋里实在太闷了。”护士摇摇头:“郑总交待的事,出了问题我也担待不起,如果你坚持出去,我只好向郑总打电话了。”黄羽明只得悻悻地回到病房。他在屋里转了几圈,一眼瞧见病房里那半开的窗户,不由眼前一亮。
黄羽明毫不费力地逃出病房,来到当初发现胖绑匪的地方,躲在黑影里观望了良久,也没寻到任何线索,他担心回医院晚了会被发现,只好匆匆地赶了回去。尽管如此,他并没灰心,第二天又悄悄去到那里守候。黄羽明一连守了三个晚上,一点线索也没得到。
这天晚上,仍旧一无所获的黄羽明无精打采地正想返回医院,路过装饰得金碧辉煌、霓虹闪烁的富豪夜总会时,无意中发现郑大江那辆宝马车也停在外面的停车场上,不由一愣。总经理平时很少去歌厅舞池游乐场所,他的汽车怎么会停在这里?黄羽明正自纳闷,只见郑大江和一个身穿紫色露背晚礼服、肩披黑色薄纱的妩媚女人挽着手款步走出来,黄羽明忙闪身躲到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后面,脑子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七、烟灰缸里的秘密
黄羽明伤痊出院这天,郑大江亲自到医院来接他,回去路上郑大江告诉他,见了蓝雪千万不要讲出受伤的原因,以免她担惊受怕。黄羽明点了点头。
他回到家,芹芹将家里布置一新,并且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为他接风,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兴致,胡乱吃了些东西,便躲进卧室蒙头大睡。突然他接到蓝雪打来的电话,让他马上到紫光咖啡厅去一趟。他与妻子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穿好外套出了门。
黄羽明来到紫光咖啡厅,见蓝雪早已神情忧郁地坐在那里。她起身招呼他落了座,开门见山地说:“我找你来,是有件急事求你,请务必帮帮我。”听说又是让他帮忙,黄羽明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莫非她和郑总所说的是同一件事?黄羽明正自胡乱猜疑,蓝雪拿出一枚纽扣大小,闪烁着银色金属光泽的东西放到桌上说:“你认识它吗?”
黄羽明好奇地说:“这是一枚微型无线监控摄像头,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蓝雪长叹一声,道出事情原委:前两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噩梦。从梦中惊醒,她发现郑大江还没回来,一眼望见以前丈夫放在茶几上的那只骷髅烟灰缸,心里更加害怕,仿佛那两个恶鬼马上就会从烟灰缸里窜出向她扑来。蓝雪急了,仗着胆子拿起烟灰缸打算放到客厅去,不料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到地上,烟灰缸也被摔得粉碎,这时她才意外地发现,在烟灰缸的骷髅眼睛里,竟滚出一个纽扣大小、亮晶晶的东西,她认出那是一枚微型无线监控摄像头,顿时迷惑了,丈夫带回的烟灰缸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为什么要对她的一举一动进行监控?是怀疑她的不忠,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她决定以静制动,不动声色,看看丈夫会有什么表现。蓝雪把摄像头藏了起来,然后将烟灰缸碎片扫进垃圾筒。半夜时分,郑大江回来了,蓝雪装出一副慵慵懒懒的样子,把责任都推到家中养的那只猫身上,说是它碰翻了烟灰缸。郑大江脸上隐隐现出一丝焦虑,试探着说:“你有没有在烟灰缸里发现什么别的东西?”“没有啊。”蓝雪一脸顽皮地反问,“烟灰缸里能有什么东西?”“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郑大江长出一口气:“我一整天都忙着陪客户了,回来这么晚,想我了吧?”“当然了。”蓝雪说着一下扑进郑大江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