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阴谋
原来,朱有钱在股市上失意后,精神一蹶不振。钱对于他的诱惑力太大了。然而,在股市上惨败的他自以为摸出了道道,决心重振旗鼓。可是资本呢?他想到了妹妹的私房钱,就找到电镀厂,不料被朱美虹骂了个狗血喷头。朱有钱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时,正遇到有几面之交的曹祥民。朱有钱厚着脸皮向曹祥民借钱,曹祥民见是朱美虹的哥哥,也叹起了苦经。别看曹祥民有吃有喝不愁吃穿,但他那青梅竹马的老婆没有生育能力,去抱养别人的孩子又有点不放心,于是夫妻俩打算借鸡生蛋。如今朱有钱找上门来借钱,正是交换条件的大好时机。于是他把这无耻的要求说给朱有钱听。朱有钱起初不肯答应,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啊!作为哥哥,怎能将她往火坑里推呢!但曹祥民开出的价格太诱人了:6万元!有了这笔钱,自己就可以翻本!他整整想了三个晚上,最后还是金钱占了上风,朱有钱昧着良心将妹妹的青春作为赌注,当下签订协议:曹祥民付给朱有钱6万元现金,让朱美虹为他生一个孩子。曹祥民很快对朱美虹展开了猛烈的攻坚战。朱有钱也十分配合,故意支朱美虹去住宿舍,又故意在她产期满后假装怒气冲冲来个棒打鸳鸯,将朱美虹关在家里,又将朱美虹生下的儿子送到曹祥民手中。为掩盖真相,他又从婚姻介绍所物色了一个对象,想尽快将这个“包袱”甩出去,以免露了马脚。
朱美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曹祥民的,胸口闷得如同塞了一团棉花,想到当初曹祥民对她的感情竟然是个无耻的骗局,她痛苦地流下了泪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喊大叫:“骗子!都是骗子!”郑世北安慰道:“别伤心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还有我呢!”朱美虹扑在郑世北的胸前,流着泪说:“都怪我以前瞎了眼,你是世界上最通情达理的好人!”郑世北搂着朱美虹,真诚地说:“嫁给我,好吗?”朱美虹热泪盈眶:“与你相识是我最大的幸福。你不嫌弃我,我感到很满足,只是我哥哥……”郑世北说:“是啊,他要是不悬崖勒马,我看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我们俩去劝劝他,好吗?”“不用了,让我自己去好了!”郑世北说:“那你千万别做傻事!”他将朱美虹送到家门口,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5、阴谋败露
朱美虹推开门时,朱有钱还没有睡,房间里烟雾腾腾,地上撒着数不清的烟头。他见朱美虹进来,眼中喷射出愤怨的火焰,盯得他心神不安,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朱美虹咬牙切齿地说:“你自己干的好事,问你自己吧!”
朱有钱料到她已知道了真相,硬着头皮装不知道,问:“什么好事?我不懂!”“你还要我挑明吗?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为了钱,竟然与曹祥民狼狈为奸,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还有人性吗?”
朱有钱面色惨白,弓着身猛搧自己的耳光:“我不是人,我不是人!”说着,哆哆嗦嗦地捧出1万块钱:“这些钱就算给你的补偿费吧!”朱美虹手捧这叠厚厚的钱,两眼盯着朱有钱,盯得他心里直发怵。突然,她疯了似的冲到煤气灶边,打着火,将钱放到火上。朱有钱见状仿佛被蝎子螫了一口,一把将1万元钱抢了回来,瞪着血红的眼睛说:“你疯了?!”
朱美虹怒吼道:“我什么都没有了,还要钱干什么?!”
朱有钱没有想到一贯软弱的妹妹竟然像变了一个人,吓得对着她直磕头:“美虹,你原谅我,我错了!美虹,哥哥养你也不容易啊!”
良久,朱美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夜深了,朱有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惜财如命,原以为阴谋暴露后,只要向妹妹检讨认错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她竟要将那1万元化为灰烬,简直是在割他身上的肉。她连烧钱的事都做得出来,说不定哪一天从曹祥民的手中抢回孩子,那不是一切都完了?他突然间恨起了妹妹,心头升起一个疯狂的恶念:把朱美虹卖掉!这样,既可以使自己安心地炒股,又可以再大赚一笔。俗话说无毒不丈夫,反正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想到这,他狠下心咬了咬牙。
次日,朱有钱找到人贩子郭大头,商量这件事。郭大头年纪四十左右,生得慈眉善目,外表完全看不出是个丧尽天良的人贩子。他曾经“二进宫”,但仍不思悔改,刚出来不久又操起老行当。两人一见如故,寒暄几句后,郭大头问道:“朱大哥如今玩股票玩出名堂来了,还与我这样的兄弟来往?”
朱有钱叹口气摇摇头,把朱美虹的事说给郭大头听,并表示郭大头无论出多少价钱他都愿意。郭大头不认识似的盯着朱有钱,半真半假地说:“她是你妹妹呀,你不心疼?”朱有钱哪有心思与他说无关紧要的话:“谁与你开玩笑!来,咱们签一份协议,双方自愿,事后互不相干!”郭大头这才放心地签了协议,按了手印,各执一份。郭大头打算联系了客户后,再与朱有钱联系。
朱有钱回到家,假惺惺地说:“美虹,哥哥对不起你!哥想通了,从今以后不做股票了,哥哥打算经商去。”
朱美虹是个心肠极软的人,她见哥哥回心转意了,心里很高兴:“哥哥,我不怨你,以后我与郑世北结婚了,也不会离开你的!”朱有钱装出感激的样子说:“别与郑世北来往了,以后我给你找个更好的!”朱美虹说:“郑世北对我很好,我还得感谢你呢!”
第二天早晨,朱有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门去与郭大头接头,问他那边联系得如何。郭大头说陕西那头已有人接手了,只看你如何演好戏!朱有钱会心地笑了。突然他想起那份协议书放在那件换下的衣服兜里,不由惊慌失措地赶回家,但见朱美虹已将衣服洗好晾在竹竿上了。朱有钱急得大汗淋漓,急急忙忙翻开湿漉漉的衣袋,还好,那份协议书还在。他掏出手绢擦擦额角的汗珠,刚把它放进衣兜,忽然传来朱美虹的声音:“哥,你在干什么?”她的身边站着郑世北。
朱有钱镇静了一下,说:“昨天我在衣兜里放了几块零钱,你翻过了吗?”朱有钱这是一语双关,既可试探妹妹的口气,又可掩饰自己的处境。朱美虹摇摇头说:“我没翻过衣兜,哥,以后你要小心点,不要这么粗心。”“好好!”朱有钱唯唯诺诺地应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刚要走,朱美虹说:“哥,我与世北商量好了,想把婚礼办了,一家人过日子!”朱有钱心想坏了!赶紧应付道:“这几天哥哥忙,这婚事就过些日子再谈吧!你们俩别急,早晚是一家人嘛!”
明天就是实施计划的日子,朱有钱按预定的计划将郭大头请到家中吃饭。吃完饭后,朱有钱说:“美虹呀,前不久我和这位郭兄弟联手在陕西做了笔棉布生意,现紧急要去那边取货款。我明天想去了结证券公司的账,这拿钱的事让外人去我不放心,我想让你明天和这位郭兄弟去趟陕西取货款。”
善良的朱美虹毫无戒备心理,高兴地说:“能帮上哥的忙,我很乐意!”
晚上,朱有钱刚要躺下睡觉,朱美虹走了进来。她显得很兴奋,对朱有钱说:“哥,我明天就要出远门了,你真的舍得我走吗?”
朱有钱也装着很兴奋的样子:“你能为哥哥帮忙,哥高兴啊!只是你第一次出远门,自己保重!”这天晚上,朱有钱失眠了。但他前前后后都想过了,朱美虹是他今后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如果不搬掉,那么以后再也别想有安宁的日子。
分别的时刻来临了。朱有钱将妹妹送到长途汽车站,佯装依依不舍的样子,让她看不出有一丝破绽。他发觉郑世北没有来,心里暗暗高兴,故意问:“郑世北呢?他怎么没来?”“他忙,脱不开身!”朱有钱目送她上了车。这时,朱美虹打开车窗玻璃,突然生离死别般地两眼含泪说:“哥,你真的舍得我走吗?”朱有钱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假意说:“又不是回不来了,别哭,哥等你回来!”说着,让她把玻璃窗关上,然后挥挥手。车一声长鸣,开出了车站……
看着远去的车子,朱有钱这才放下心。他要的是金钱,已经完全丧失了天良。
当他喜滋滋地回到家门口时,突然一愣:咦,门怎么开着?难道来小偷了?他刚要进去看个明白,突然冲出几个警察,一副锃亮的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朱有钱大喊:“你们为什么要铐我?为什么?我没犯法!”
警车风驰电掣般地开到派出所,朱有钱一看,大吃一惊,只见朱美虹和郑世北都在那儿,他们的身边还铐着郭大头。郭大头看到朱有钱,怨恨地瞪了他一眼。朱有钱这才明白他们的阴谋败露了,颤抖着说:“美虹,我、我对不起你……”
朱美虹看着哥哥,摇着头流下了眼泪:“哥,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太狠毒了!那天你们那份协议书我看到了,我一直希望你能回心转意,可是你没有。现在后悔已太迟了,你这是罪有应得!”说着,拉着郑世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