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临(1042~1090),中国宋代金石学家,学者。字与叔,吕大钧弟。京兆蓝田(今属陕西)人。兄弟俱登科,唯先生不应举,以祖荫入官,后登进士弟,元祐中为太学博士,迁秘书省正字,范祖禹荐其好学修身可为讲官,未及用而卒。终年52岁。在治学上,初学于张载,与吕大忠,吕大钧同为张载得意门生;为关学的传播和发展卓有贡献。曾为张载立传,作《横渠先生行状》以表其志,传其学。张载死后,关学开始分化,三吕、苏昞等人转而投师二程,归依洛学,其中吕大临最为典型,成为程氏门下“高于诸公”的“四先生之一”,深得程、朱的赞许。二程称其“深潜缜密”,“深淳近道”、“有如颜回;”朱熹认为其“高于诸公,大段有筋骨,天假之年,必理会得到”(《宋元学案·吕范诸儒学案》)。在哲学上,受二程影响很深,本来他是以关学的“防检穷索”为学,程颢以“识仁且不须防检,不须求索”开导他,使他豁然明白了“默识心契,惟务养性情”的理学旨趣,写出了《中庸解》、《克己铭》以见意。并赋诗自诩:“学如无凯方成癖,文到相如始类俳;独立孔门无一事,只输颜子得心斋。”被程颐称赞为“得圣人心传之本矣”(《宋史·吕大临传》)。认为“道或天理”是“寂然不动,虚明纯一”的,它降至人心中而成为“良心”,良心“亦寂然不动,虚明纯一,与天地相似,与神明为一”,“故云我心即天心。”(《吕蓝田语录》)又说良心如一面镜子,能照一切物而不为外物所动摇,“不为物欲所迁动,如衡之平,不加以物;如鉴之明,不蔽以垢。乃所谓正也。”(同上)认为人的知识是在“俨然危坐”而“默识心契”中领悟出来的“良心所发,莫非道也”(同上)。只要启发良心,便可合乎“道”或“天理”。由此,关学赢得了洛学“涵泳义理”、“空谈心性”的特点,却日渐丧失了它“正而谨严”、“精思力践”的古朴风格,开始洛学化。即便如此,关学还不等于洛学。因为三吕始终没有改变关学“躬行礼教”的主旨。就以吕大临来说,他“通《六经》尤邃于《礼》,每欲掇习三代遗文旧制,令可行,不为空言以拂世骇俗”(《宋史·吕大临传》)。他论选举,明兵制、行井田,参与制定乡约乡规,并亲自在家乡蓝田推行,以教化人才,变化风俗为己任。依然继承着张载“学贵有用”、“务为实践”的学风旨趣。即使在理学思想上,他同二程也不尽同。比如在“性与天道”这个理学的根本问题上,他们师徒之间有过争论。吕大临基本上严守古义,对“性与道”“大本与达道”如何二而一,提出了疑问,认为“中者道之所由出”。程氏批道:“此语有病”,坚持用“理一分殊”来解释,认为“中即道也”不是“道在中内”(《河南程氏文集》卷九《与吕大临论中书》)。朱熹对吕大临的“求中之说,则深非之”(《宋元学案·吕范诸儒学案》)。即使是在归依程门之后所作的《克己铭》中,也有“凡厥有生,均气同体”“立己与物,称为町畦”的论述,与张载的思想相近。朱子评此铭“谓不合以己与物对说,不曾说著本意”(同上)。由此可见,三吕在张载死后,虽然在形式上依附洛学,但其思想在很大程度上却严守师法。正如程颐所说:“吕与叔守横渠学甚固,每横渠无说处皆相从,才有说了,便不肯回。”(同上)其主要著作有:《礼记解》、《横渠先生行状》、《大学中庸解》、《克己铭》和《程门问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