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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其五十三)

戰國何紛紛,兵戈亂浮雲[1]。趙倚兩虎鬥[2],晉為六卿分[3]。姦臣欲竊位,樹黨自相群[4]。果然田成子,一旦弑齊君[5]。

【注釋】

[1]“戰國”二句:謂戰國時代戰争頻繁,兵戈成陣,似浮雲之紛亂。

[2]“趙倚”句:趙,戰國時的趙國。倚,依靠。兩虎,指廉頗與藺相如。《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載,趙以藺相如功大,拜為上卿,位在廉頗之右。廉頗自以為有攻城野戰之大功,而藺相如只憑口舌之勞,而位居己上,怨之,揚言謂“我見相如,必辱之”。相如聞,每朝時,常稱病避之。後在途望見廉頗,引車避匿。於是舍人相與諫相如。相如曰:“強秦所以不敢加兵於趙者,徒以吾兩人在也。今兩虎共鬥,其勢不俱生,吾所以為此者,先國家之急而後私讎也。”此句謂趙國依靠廉頗與藺相如與秦國鬥争。

[3]“晉為”句:晉六卿,指晉國范、中行、智、趙、韓、魏六家大夫,世為晉卿,故有此稱。後范、中行、智三家敗,趙、魏、韓日盛,三家終於分晉。《史記·太史公自序》:“六卿專權,晉國以耗。”此句謂晉國為家大夫所瓜分。

[4]“姦臣”二句:姦臣,指當時掌權陰謀篡位之臣。樹黨,結黨謀亂。自,咸本作“日”。

[5]“果然”二句:田成子,即陳成子。春秋時齊國大臣,名恒,一作“常”。後殺死齊簡公,擁立平公,自任相國,從此齊國由陳氏專權。其子孫終於篡位為齊國之君。《莊子·胠篋》:“然而田成子一旦殺齊君而盜其國。”其事詳見《史記·齊太公世家》。弑,臣下殺死君王稱“弑”。一作“殺”。

【評箋】

陳沆《詩比興箋》卷三:“此即《遠别離》篇‘權歸臣兮鼠變虎’之意。内倚權相,外寵驕將,卒之國忠、禄山兩虎相鬥,遂致漁陽之禍。”

按:蕭士贇注以為此詩作於天寶年間。按《資治通鑑》天寶三載:“上從容謂高力士曰:‘朕不出長安近十年,天下無事,朕欲高居無為,悉以政事委林甫,何如?’對曰:‘天子巡狩,古之制也。且天下大柄,不可假人;彼威勢既成,誰敢復議之者!’上不悦。”則此詩乃借古諷今,勸告唐明皇警惕朝廷有姦臣,不可以權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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