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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杂剧剧本《萧淑兰》

《萧淑兰》全名《萧淑兰情寄菩萨蛮》,主要写萧淑兰热恋张世英,两寄《菩萨蛮》,始遭拒绝,终于如愿的故事。

萧淑兰是浙江萧山县人萧公让的妹妹,父母早亡,依兄嫂恩养,年方一十九岁,深晓文义,善能吟咏,容貌非常,未曾许人。其兄萧公让有二子,请温州友人张世英作馆宾。萧淑兰窥见张世英外貌俊雅,内性温良,才华藻丽,数日间行忘止,食忘餐,将世英“模样儿心坎上频频垫,名字儿口角头时时念”,喜世英“性格儿沉,语话儿谦”,一个“情”字弄得她“郁闷沉沉,鬼病恹恹”。只是因为“恐梅香冷句儿劖,怕奶娘闲话儿签”,她才“强支吾陪笑脸”。时逢清明,萧公让举家俱往祖茔祭祀,萧淑兰托病不去,引梅香后花园欲与世英相见。张世英正好到东村探了几个朋友刚刚回来,看见萧淑兰,说道:“谁家女子,来到这里?”似有疑惑不解之意。萧淑兰主动上前行礼道“万福”,张世英不予理睬,“头不抬,身微欠,真所谓君子谦谦”。萧淑兰说明自己“乃萧公让之妹,知先生文学之士,妾有所盼,先生意下如何?”张世英正色说道:“是何言哉!萧公待我为嘉宾,小生素无瑕玷,你快转去,恐兄嫂回来”,而且对萧淑兰躲之唯恐不及。他对萧淑兰越是如此,萧淑兰越感到他“外貌威严,内性清廉”,越是对他不舍。张世英见躲她不过,便训斥道:“女人家不遵父母之命,不从媒妁之言,廉耻不拘,与外人交言,是何礼也”,并正告萧淑兰:“早是我哩,他人怎了?全不怕当家尊嫂恶,恩养劣兄严”。萧淑兰表示:只要能够与他成百年之好,不怕“当家尊嫂恶,恩养劣兄严”。张世英仍然一本正经地说:“女孩儿家休要弄险,俺读书人岂有做这等非礼之事,可不丧了行止。倘被兄嫂察知,何面目厮见?岂不羞惭”。萧淑兰并不以此为意,反而“腮斗儿上添笑脸”。张世英提醒她:“则那奶母梅香知呵,早晚说与令兄,如何隐得,可不你我何安?”萧淑兰告诉他:即使奶母梅香说与家兄、“家丑事必然羞掩”,劝他放心。张世英见她死死纠缠,难以摆脱,说道:“小生此间难住,必寻退步”,遂拂袖而去。萧淑兰遭此冷遇,好不惶恐,一会儿想:“秀才每难托志诚心”,一会儿想张世英没有福气,只好去破窑中受可怜。萧淑兰受了张世英几句恶言,心中羞愧,回房后废寝忘餐,推床倒枕;另方面见张世英“胸襟正大,半步无邪”,更加依恋,便亲做一词名《菩萨蛮》,托奶母送给张世英。奶母可怜淑兰自幼失去父母,孤苦到今,不怕东人见责,决定为她成就此事。奶母以“圣人言男子三十而娶、又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理由,说服张世英答应这场婚事。张世英说:“小生今在萧公门下处馆,嬷嬷何出此言!倘萧公察知,何面目立于萧公门下”。奶母见他如此铜心铁胆,不似一般秀才“眼馋”,便拿出萧淑兰《菩萨蛮》词企图打动他。谁知张世英看了情词,严肃地对奶母说:“嬷嬷,你乃萧公管家老者,萧公共汝一家无外,怎生持此淫词戏我,是何道理?”“昨朝行之,今日如此,似此小生当告辞,有何面目立于萧公之门,耻见天下士大夫也”,还要以《菩萨蛮》词为证见,与萧公让说知此事。嬷嬷这个老红娘被他一番高谈阔论说得满面羞惭,手忙脚乱,连忙告退。张世英怕此事萧公让知道,难以分辩,便在壁间留诗一首,琴书衣衾,一切未动,前往西兴朋友家暂住去了。

奶母把事情经过告知萧淑兰,萧淑兰越添愁怀数倍,“肌削玉,钏松金”,“闷广愁深”,怨恨自己“忒轻浮,欠检束,正好教他撒沁”。萧公让浑家崔氏闻知小姑感疾,特来探望,淑兰说可能“是前日打秋迁斗草处无拘禁,脱衣时敢被风侵”,“至如今茶不茶饭不饭心内阴阴,有时节透顶炎炎,有时节彻骨森森,头眩旋旋,眼昏暗暗,身倦沉沉。一会家发增寒脾神凛凛,一会家添潮热冷汗淋淋。病来时难灸难针,心疼时难忍难禁,人问时难诉难分,茶饭上不想不寻”。她一边给嫂嫂说病情,一边竟身不由己地睡着了。嫂嫂刚离去,她便在梦中向张世英道“万福”,表深情。张世英不理她、推开她。她被惊醒后,从梅香口中得知张世英不辞而去西兴,萧公让修书相请。萧淑兰再作一词《菩萨蛮》,让梅香放入书信中。不料书中词被萧公让发现后,夫妻俩经过商量,遣币帛羔雁酒礼花红,着官媒说合,招赘张世英为婿。张世英一为不违公让尊命,二为不负淑兰初心,欣然允诺。萧淑兰感谢兄嫂的“度量阔,眼皮宽”,庆幸“姻缘前判”,“锦片前程今美满”。

此剧表现萧淑兰为追求书生张世英,百折不回,终于取得兄嫂帮助,打动了道貌岸然,凛然不可侵犯的张世英,使自己的钟情如愿以偿,这是“情”对“礼”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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