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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传奇《玉合记》介绍

《玉合记》传奇剧本。明梅鼎祚著。明王骥德《曲律》记孙如法说:“吾于诸传奇,咸不难矢笔更定;独于《玉合》、《题红》二记,欲稍更一二字,不能施手,以其词佳,勉更之便失故吾耳。”明沈德符《顾曲杂言》说:“梅禹金《玉合记》最为时所尚,然宾白尽用骈语,饾饤太繁;其曲半使故事及成语,正如设色骷髅、粉捏化生,欲博人宏爱,难矣!”明徐复祚《曲论》说:“传奇之体,要在使田畯红女闻之而趯然喜,悚然惧;若徒逞其博洽,使闻者不解为何语,何异对驴而弹琴乎?”“若歌《玉合》于筵前台畔,无论田畯红女,即学士大夫,能解作何语者几人哉!”明臧懋循《元曲选序》说:“梅禹金《玉合》白,终本无一散语,其谬弥甚。”明吕天成《曲品》以此剧入“上中品”,说:“许俊还玉,诚节侠丈夫事,不可不传。词调组诗而成,从《玉玦》派来,大有色泽。伯龙极赏之。恨不守音韵耳。”明祁彪佳《远山堂曲品》以此剧入“艳品”,说:“骈骊之派,本于《玉玦》,而组织渐近自然,故香色出于俊逸。词场中正少此一种艳手不得。但止题之以艳,正恐禹金不肯受耳。”明郑仲夔《隽区》说:“传奇当以张伯起为第一……。次则推梁伯龙《浣纱》,梅禹金《玉合》,当与《琵琶》、《西厢》分路扬镳。”明李贽《焚书》说:“此记亦有许多曲折,但当要紧处却缓慢,却泛散,是以未尽其美,然亦不可不谓之不知趣矣。”清刘廷玑《在园曲志》说:“前人云:‘郑若庸《玉玦》、张伯起《红拂》,以类书为传奇;屠长卿《昙花》终折无一曲;梁伯龙《浣沙》、梅禹金《玉合》,道白终本无一散语,皆非是。’如此论曲,似觉太苛。安见类书不可填词乎?兴会所至,托以见意,何拘定式?若必泥焉,则彩笔无生花之梦矣。”近人吴梅《中国戏曲概论》说:“《香囊》以文人藻采为之,遂滥觞而有文字家一体。及《玉合》、《玉玦》诸作,益工修词,本质几掩。抑知曲以模写人事为尚,所贵委曲宛转,以代说词,一涉藻绘,即蔽本来,而积习未忘,不胜其靡,此体亦不能偏废矣。”又吴梅《霜厓曲跋》说:“此记文情秾丽,科白安雅,较《浣沙》为纯粹。其结构谨严,除本传外,绝鲜妆点增加处,亦较玉茗《还魂》、《紫钗》差胜。”日本青木正儿《中国近世戏曲史》说:“此记略从原文润色,然关目冗杂散漫,非佳构也。其情节有与《明珠记》稍似处。至其关目排场之巧拙,不及《明珠》远甚。但以曲词典丽见长耳。”此剧系根据唐代传奇小说《柳氏传》改编而成,主要写唐诗人韩翊与其妻柳氏悲欢离合的故事。作品富于文采,一向被认为是自《香囊记》以来骈骊派的代表作。剧中人物不论身份,一律骈四俪六,出口成章,严重地阻碍了剧作的流传,形成明代曲坛上一股形式主义文风,产生了不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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