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到了重庆》

体裁：四幕剧

作者：老舍

版本：载《中国青年》7卷1-3期(1942年7月)。本提要据《老舍剧作全集》第1卷，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9月版。

剧情提要

1942年春，北平吴宅。40岁市民吴凤鸣，早年丧父，携其弟凤羽久寓皇城根。“九·一八”后收养流浪女孩小马儿现已20岁。兄弟二人皆深恋之。凤鸣知小马儿深爱其弟，乃隐忍恋情，以成全其弟之美。凤鸣决意送凤羽和小马逃离北平，奔向陪都重庆，给国家作点事!临行，凤鸣赠手枪与弟，且令其指枪为誓：　“抗战胜利后方得结婚!”

小马儿天真地将消息告诉了同院女友董志英、章仲萧。她俩即要为凤羽、小马儿“饯行”。同院恶棍汉奸管一飞闻讯亦来祝贺，探听虚实。志英男友田雅禅来寻志英，拉她外出“议事”。

门外嘈杂，众惊慌不安。李巡长进门打招呼：　城根两日军官被刺，宪兵正挨户查看。管一飞借故要过凤羽之手枪。宪兵入，管协助检查“良民证”，应付过去。小马儿向管索要还手枪。管却拔枪威胁凤鸣：　“一手交房契，一手交枪!”众愤慨，凤鸣允诺。(第一幕)

次日，北海白塔下静处。田雅禅和董志英于石下密谈。他们感叹一失足成千古恨，羡慕凤羽、小马儿。原来，他们皆因图富贵、慕虚荣，已在一年前为日寇收买，沦为汉奸，以爱人名义共同“工作”。田因苦闷染上鸦片之瘾。志英鼓励他，如能戒烟，愿与他结婚，同去重庆。不意被躲在山石后面的管一飞所窃听。管即拔枪要挟志英嫁他为妻，且指令田监视应邀来此北海的凤鸣。田烟瘾发作，任管摆布。志英怒，弗从。在管威胁下跪求除了婚姻，一切听命。管即令她监视小马儿，明日到管宅吃午饭。

吴凤鸣带凤羽、小马儿自山石后走出，与之握手言别。凤羽、小马儿邀其同行。凤鸣告曰：　“我的身体在这里，心在重庆!看吧，咱们不定谁先到重庆呢!我说的是我的灵魂先到重庆!”田雅禅吸足了烟，前来告以前后门皆已有人把守。情势危急，凤鸣兄弟晓以大义，田答应带凤羽、小马儿出此北海。(第二幕)

二日后，管一飞在凤鸣的宅内庆贺乔迁。宾客盈门。管一飞复逼董志英允其婚事。志英仍不从。大汉奸胡继江(六十多岁)前来管宅温居，见志英，即贪恋其色。管就势将志英“让”给胡作妾，唯求胡与他合作，组织世界和平会。胡喜诺。志英愤而拒绝。管拖出小马儿相威胁。原来管已在前日捕得凤鸣兄弟和小马儿，并将小马儿弄成哑巴任日军蹂躏。志英终于横下一条心，允其要求。田雅禅前来报告凤鸣已逃走。管怒，拖出凤羽追问，一无所获。急找胡继江报告。

凤鸣从暗门闪出，背走小马儿，并求志英设法救出凤羽。管搀胡出，志英允诺胡之婚事，并求胡把凤羽提走，亲自审问。胡允。管无奈。管发现小马儿失踪，即拨电话布置捉拿，并请日本西岛将军派兵参加后日大会。(第三幕)

二日后，胡宅花园。“世界和平会”开会前夕。田雅禅怒骂董志英无耻卖身。待知其拼死救朋友始后悔失言。二人复互相鼓励一起到重庆去!

管一飞之男仆老四领着一队敝衣囚犯，手执白旗，乱七八糟地进来报到。日宪兵上，宣布“不准开会”。管请出胡继江也不能通融。胡反挨了一拳。后西岛七郎带日兵进园，宪兵始悻悻而去。老四领着第二批群众上。管得意地宣布：　刚才是误会，马上开会!

两响枪声，前院哄闹，董志英奔上报告，西岛和胡继江皆已被击毙。管问：　“谁是刺客?”志英答：　“我!”管举枪欲射她，吴凤鸣一跃而至，扔出两只血耳朵：　“我杀的人，不信，你看!”管举枪向吴。却被田雅禅击毙。凤鸣拉志英疾走。日兵开枪。田掩护凤鸣，中弹倒地：　“志英，我也对得起自己了!”凤鸣亦中弹，倚亭柱曰：　“凤羽、小马儿，还是我先到了重庆!”倒地。(第四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