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密码
第二天清晨,罗队刚拿出手机,就接到同事电话,说在乱石岗又发现一具用黑布紧裹着的女尸!罗队赶到一瞧,先一步到达的警察已拉起警戒线,裹尸的黑布条已解开,胸罩、裤衩……如出一辙。罗队揭开死者脸上盖着的一张报纸,预料之中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栗小蕙死了!
死亡时间、尸检结果和前两位一个样,乳沟里照旧放有一张用电脑打出的字条:静夜七寺杀手。罗队连忙安排民警转运尸体,对外封锁了这一消息。
周日下午,市报社文总编正在办公室审阅明天即将出版报纸的清样。前晚乱石岗发现女尸的传闻,他已略有所知,心里正忐忑不安,暗忖着,自己还会不会收到凶手的来信?不一会儿,收发室送来他的私人信件。放在最前面的那个白皮信封,他只看一眼上面的一行字,就明白那一定又是杀手寄来的。
文总编颤抖着双手拆开了信封。凶手这回寄给他的信件内容,除上两次的那封短信,还另附有一张纸,写着为何第三次在乱石岗杀人的原因。信上说只要报纸照原稿一字不漏地刊出这封信,才会停止杀人,而报纸刊登的内容,与他所写的信不相符。
老文的案头就放着刊有凶手来信的那份报纸,他慌忙将那封短信的内容进行了比对。他一连看了两遍,才发现报纸上将“在原地继续杀人”一句话中的“在原地”三个字漏掉了。这就是杀人理由,简直荒诞不经!他在心里怒骂道。
文总编打电话叫来唐唯,把刚才收到的信推到他面前,心有余悸:“你看看,因为我们的一个小小疏忽,酿成了一起命案,又一名年轻女性香消玉殒……”
唐唯看过信后苦笑一声,抖了抖手里的信件,问道:“文总,我们要不要再次刊出凶手的来信?再者,如果凶手不停手,又不停地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那我们的报纸不是没完没了了?”
老文没有明确回答,而是给罗队打电话,告诉他这一线索。罗队赶到报社总编办公室时,唐唯已先一步走开了。文总正蹙眉沉思,抬头见罗队站在面前,忙起身让座递水。
罗队看了凶手寄给报社的信,没有显出特别的惊讶,而是询问了几个报纸出版流程方面的问题。文总多少有些愧疚,解释道:“一般来说,校对员校落个别无关主题的字、词,不易被审阅清样的部门负责人发现……”文总一脸歉意,又显得有几分无奈。
罗队离开后,文总想起刚才他的几个提问,心里猛地跳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假如……他对这个连环杀人案有个模糊的思路,但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他又不便过早地向警方坦露想法,他怕因此会干扰警方的正常侦破。
5、魔鬼的游戏
乱石岗附近有一片新开发的住宅小区。以前这里是城郊居民区,那些二层、三层的民房,现在摇身一变,都成了高级别墅。在一栋别墅二楼宽敞的大厅里,数十名年轻少妇正在这里集会。实际上,这儿就是栗母所说的那个离婚女子俱乐部。俱乐部是以社区名义组织,他们定期请人来此授课。
这个晚上,给大家讲授的老师是个戴着面具的五短身材的人,他要向俱乐部成员继续传授时装秀T台常识。参加俱乐部的女性对这个面具人早已不足为怪了,近期常有他的课程。这个人曾多次向大家作过自我介绍,因小时候患过荨麻疹,有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很丑陋、很恐怖,所以平常戴着面罩工作和生活,在俱乐部活动中从没露过真面目。近来,这个丑八怪模特教练突然走俏起来,因为本市即将组织一次业余模特大赛,那些身材姣好的少妇们跃跃欲试,想一展风采。由于面具人是讲授走T台知识的老师,常有人在集训之后单独请教,找他开小灶指点迷津。这回他答应了一个名叫何瑞雪的女子。何瑞雪是个身材、相貌俱佳的离异少妇,想通过模特大赛体现自我价值。
别墅三楼是特殊训练室。晚十点集训准时结束,何瑞雪跟面具人来到三楼。面具人开门见山,对何瑞雪说:“我敢肯定,你是这群女子中最具模特天分的,如果再训练几个动作,一定不会比那些时装秀逊色!”
“是吗?”何瑞雪脸上涌起片片桃花。
面具人哈哈大笑,意味深长地说:“别以为天生拥有一副好骨骼、好脸蛋,就能当好模特儿。要想成为名模,还必须训练一些难度较高的动作。”
参加俱乐部的女性都心知肚明,这个丑八怪对学员的要求十分苛刻,近乎残酷,也因此博得大家尊重。何瑞雪问道:“老师,你不是说过我的贴墙站、跨大步姿势最好吗,还有我的猫步,也是这群女子中最出众的,难道……”
“何瑞雪同学,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就能够上T台和竞争对手PK了吗?”面具人语气倨傲,用手摸了一把面具,反剪着双手在屋子里绕了一圈,“还要练习凯葛尔运动。凯葛尔运动,你懂吗?”
“凯葛尔运动?”望着对方,何瑞雪一脸疑惑。
“是的,这种操练方式是外国佬发明的,也在高级模特培训圈里非常流行。所谓凯葛尔运动,用中国俗话说,就是练习提肛和收缩子宫。”面具人点点头,在屋子里悠闲踱步,“练习这项动作,必须轻装上阵。那么,现在就开始训练!”
这个叫何瑞雪的女子是俱乐部最漂亮的一位成员。她不仅有好身段,还有姣好的面容,是那种让女性嫉妒的类型。她练习模特步姿特别用心和执著。当何瑞雪身着三点式出现在面具人面前时,面具人击掌称赞。他讲解了凯葛尔运动的几个要领,何瑞雪开始进入状态,一边练习跨大步,一边练习提肛和收缩子宫,姿势优美,轻松自如。
没经过多长的时间,何瑞雪就感受到了凯葛尔运动的乐趣,一时间沉浸在其中。不知何时,待走完一个大跨步折转身时,她忽见一道亮光闪过。何瑞雪急忙停住脚步,回转身,昂起头:“怎么,这间屋子里有探头?”
面具人神秘一笑,道:“这里是强化训练工作室,不会安装偷拍设备,同学,请放心练习好了!”
为了能在这次业余模特大赛中获得佳绩,何瑞雪可谓绞尽脑汁,按照面具人的指点,忘我地苦练基本功。突然,“当”的一声响,一把锋芒毕露的匕首滑落在地板上。何瑞雪顿时瞪大双眼,问道:“你这是搞什么名堂?”
面具人自知露馅,摇了摇肩,看了看她高挺的胸脯,仰面一笑,说:“匕首是做什么用的,我想,你不会不明白吧?”
“你的意思是,想威逼我上床,然后再拍一些镜头封住我的嘴?”
“何瑞雪同学,我早说过的,这间屋子没有监控系统,我更不会让你上床,你继续练习凯葛尔运动……”面具人咆哮了两声,颇麻利地戴上薄塑料手套,“哈哈,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去见那三个俱乐部同学,她们的凯葛尔练得炉火纯青!”
见面具人一改从前的言辞温软,何瑞雪猛生寒意,怒目横视,转身跨步迈向大门口。
面具人冷笑道:“你已经走不出这间屋子了。而且,这个训练室安装有世界一流的隔音设备,扯破嗓子,外面也不会有人听见。”他拾起匕首,刀刃逼向何瑞雪,杀气腾腾。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何瑞雪一时愣了神,高声吼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哈哈,当然是要你的命!”面具人递给何瑞雪一张字条,“你将这张字条放进你的乳罩里,或许,你会更轻松些。”说完,那把刀子已抵在何瑞雪的胸口,然后发出一阵狂笑。那阴森的笑声回荡在别墅三楼,像死神的召唤,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