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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量押解路


  苏海放下望远镜,眯缝着双眼盯着渐渐消失在崇山峻岭中的车队,向身后的手下下了一道命令:“准备第二次劫车!”
  
  2.惊魂乱石岭
  
  当晚,押解车队在公路旁一座林场休息一夜,第二天清晨就出发了。前面就是乱石岭。
  
  沈桐豪贴在窗口,透过晨雾注视着刀劈斧削般的山岭。他心里知道,竹林坡的较量只是一个序曲,苏海更大的动作还在后面。
  
  这时,几条身影在山梁上闪过,接着便抛下块块山石,砸得车棚“咚咚”直响。押解刑警的枪响了,劫匪躲在了石后,石块仍在不断扔下来。押解车队在刑警们的警戒中前进。
  
  突然,有一块缓缓下滑的巨石引起沈桐豪的注意,8号囚车驶过去,巨石正好滚落在囚车的前轮前。8号囚车急刹车,押解刑警立即报告了情况,所有的车在罗长江的命令中停下来,长短枪一齐指向山岭。山岭上又冲出几条人影,石块飞蝗般落下。押解刑警枪声响成一片。8号囚车押解刑警立即跳下车准备去搬石头,可他惊讶地发现,公路除了几块散落的碎石,那块巨石竟不见了踪影。刑警莫名其妙地上车报告完毕,车队又飞快向前驶去。
  
  沈桐豪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一定是苏海,苏海来了!巨石的突然消失就是苏海给他的暗号,他使劲地跺跺脚,就听车底下也轻轻地发出回击,沈桐豪明白过来,苏海的人已经在车底下做了手脚。沈桐豪伸手从嘴里抠出一颗金牙捏开,取出了颗红色药丸攥在手心,蹭到车厢前,敲开驾驶室与车厢之间的铁栏防护窗,向刑警要烟抽。刑警瞪他一眼,“砰”地要关上窗子。
  
  沈桐豪再次敲开窗子,刑警怒斥道:“行车时不准抽烟!”说着又“砰”地关上窗子。沈桐豪双手急忙撑着,向刑警耍起赖来:“你不给我烟抽也行,但得停会车,让我下去撒泡尿解个闷。我太憋闷了。警官,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差,憋疯了我会拿头撞车厢,撞死了我可不管。”
  
  刑警气结,旁边的驾驶员说:“给他一根烟吧,别让他捣乱。”
  
  刑警狠狠地瞪他一眼,点燃一根烟从窗口递过去。
  
  沈桐豪趴在铁窗前贪婪地抽起来,刑警盯了他一会,厌恶地关上窗子。沈桐豪迅速点燃红色药丸,药丸冒出团团浓烟,他狂吹几口,团团浓烟顺着铁窗的缝隙钻进驾驶室,驾驶室的人很快昏迷过去。
  
  不一会,囚车摇摆起来。这时,沈桐豪听到车门发出一声响,有人爬上车,又有东西被扔下车的声音,然后,囚车又平稳行驶起来。他压抑住内心的狂喜问:“是苏海吗?”驾驶室里响起苏海的声音:“豪哥,别声张,驾驶室那两人已被我扔下车,你赶紧趴在车板上,抓牢铁椅,前面是个拐弯岔道,我要飞车了!”
  
  罗长江的指挥车行驶在最前端。对讲机里传来8号囚车在拐弯岔道消失的消息后,他惊得几乎跳起来,立即命令押解车队停止行进原地待命,他带领应急分队的刑警迅速驱车向岔道追去,一路大吼道:“绝不让一名囚犯从我们手中逃掉!”
  
  这一切都被苏海从打开的对讲机里听得一清二楚。苏海驾着囚车拐过一座山岭,立即向躲藏在路旁的同伙发出信号,道路立即被乱石封堵了,囚车耗子一样飞速朝乱山丛中驶去。
  
  罗长江的应急分队艰难追击,罗长江索性停下车,调来后备警车,从车上推下几辆轻便摩托,抓过一辆向前飞驶。丛山之中岔道横生,罗长江失去了追击目标。道路上的乱石提醒了罗长江,他迅速指挥刑警向乱石堵路的前方追击。
  
  苏海刚刚松口气,猛听得后面传来一阵轰鸣声,透过后视镜一看,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飞过来,车手正是押解队总指挥罗长江。苏海恼怒异常,穷凶极恶地反手就是几枪,罗长江避过飞来的子弹,双臂一抖,摩托车的前轮竖起来,怒马扬鬃般迎着子弹直飞过来。苏海惊愣间,只听一声枪响,眉心猛遭一击,歪倒在方向盘上。罗长江飞身跃起,探身从车窗钻进驾驶室,撞开苏海的身子,双手死死按住刹车板,“吱”一声,囚车停了下来。
  
  沈桐豪趴在窗子上,看到苏海的尸体从驾驶室拎出来放在路边草地上,不由得发出一阵悲嚎。他万万想不到,他的手下怎么会斗不过龙城这些土警察,他们可是他花了银子放在缅甸丛林中经过特种训练过的呀!沈桐豪越想越不顺,暴怒地用脚踢车门,发泄心中的怨恨,口中不时地诅咒着雄哥。
  
  沈桐豪本是龙城郊区一个农家子弟,因与人逞强夺利,致人重伤被判了几年刑。在狱中他结识了狱友苏海,两人决定出狱后大干一场。出狱后他们就从建筑行业入手,痛定思痛,沈桐豪不再那样明目张胆地打打杀杀,而是实行非暴力谋财。他变得阴险狡诈、奸计百出,只要是他看上的工程,都被他使用阴险的手段弄到手。几年工夫,他在龙城就成为了显赫人物。
  
  五年前,沈桐豪越来越感到自己无法再操纵建筑市场上的一切了,警方的打击也越来越严厉。这时,他收到一个叫雄哥的人寄来的信件,直言要和沈桐豪合作,从缅甸搞毒品贩卖。沈桐豪惊疑间,雄哥要了沈桐豪的银行账户,从国外给他转来一笔巨资。沈桐豪看着账户上的天文数字,深信不疑了,按照雄哥的指挥,他和苏海几个心腹手下搞来一批白粉交给雄哥,从雄哥手中捞了一笔。之后,一发而不可收。但是,几年时间沈桐豪从没见过雄哥的真面目。运输贩卖两条线,雄哥居中调度,三方互不见面,所以龙城警方多次行动,都只是抓获一些小毒贩,至于雄哥是谁,从何处运毒入境,警方也是一头雾水。
  
  一年前,沈桐豪突然被警方盯上,纳入警方的全程监控之中。沈桐豪手中正有一批刚运来的货,他慌了,想要不顾一切把货交给雄哥,潜逃国外。雄哥却严厉指令他藏好货物,去绑架龙城大企业家易正军。沈桐豪就是以绑架罪入狱的。事前雄哥告诉他,这是为了转移警方视线,他会捞沈桐豪出来。可一直到他判刑也不见有人替他说句话。现在想来是入了雄哥的圈套:他始终不知道雄哥是谁,无法把他拉下马,再说那批毒品在他手上,被警方查获的话,他就不是绑架罪了。
  
  沈桐豪震怒了:“十年刑期和死刑又有什么两样?”心腹苏海要在押解路上劫他出车,他自然同意。就这样,一场敢于在光天化日之下与法律抗衡,敢与正义挑战的较量便在这乌蒙山之中展开了。
  
  3.暴风雨之夜
  
  押解车队在一座山中小镇休整半天。为了及时把囚犯送进监狱,罗长江和政委商量后决定,押解车队连夜起程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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