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押解路
沈桐豪吃饱喝足睡了一觉,起来开着拖拉机悠哉游哉进了龙城,到了农贸市场,他把瓜车停在一边,给《龙城晚报》广告部打了个电话,汇了一笔钱登个广告。广告的内容是他要出售一处花圃。
沈桐豪守着一车瓜,一直在农贸市场里呆了两天。第三天,他从《龙城晚报》上看到一则求购兰花的广告,便扔下一车西瓜,抄僻静巷道向兰花广告上所登的地址——城东小山电视发射塔赶去。
这是沈桐豪和雄哥的联络方式,以前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联络的。不过,这是第二套联络方式。电视发射塔下的山坡上,有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石头里有一张雄哥藏下的注入巨资的银行卡,沈桐豪也要留下他最后运送的那批毒品的存放地点。
沈桐豪溜出城区,他的眼前一亮,就在他站立的小山丘边上,下面有一个两三百亩大的湖泊。湖泊对岸的小山坡上立着一座高大的发射塔。沈桐豪四处望望,远处有一些漫不经心的游人,他顺着山坡溜到湖边,身子立即就掩藏在芦苇丛中,迈腿就向湖汊里走去。
沈桐豪赫然发现,湖汊里隐藏着一个钓鱼人,他正要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耳边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声音:“沈老弟,你到底还是逃出来了。”
沈桐豪魂飞天外,那人竟是被自己绑架过的大企业家易正军。易正军笑眯眯地看着他,示意他戴上放在一边的草帽坐下钓鱼。沈桐豪木偶般坐下,半晌才醒悟过来,惊问:“你就是雄哥?”
易正军瞅着钓竿笑着说:“雄哥之名,只是给道上兄弟们的一个称呼,我就叫易正军。”
易正军见沈桐豪惊愣着,解释说:“这次运货,你被罗长江盯上了。罗长江是在使欲擒故纵之计,想让你把我牵出来。看你差点稳不住阵脚,才让你绑架我,转移了罗长江的视线。果然罗长江中计,只能以绑架罪把你送进监狱。这不,罗长江那个土老帽警察,哪是咱们的对手,你还是自由了。”说到这里,易正军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递给沈桐豪,“看到你的广告,我就把一笔巨资注入到你的秘密账户上,几十个小时过去,这笔钱大概已经到了你的账户上,你拿电话核实一下。”
沈桐豪接过手机,拨出一组长长的号码,询问几句,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把手机递还过去。易正军接过手机,取出卡随手扔进湖里,又伸手把手机塞进湖边污泥之中,他一边洗手一边说:“沈老弟,你也该把货物的藏匿地方告诉我了。”
“货物就藏在我家——半山别墅楼梯里。”沈桐豪说。
易正军惊讶地问:“你的家已被警察翻了个底朝天了呀!”
沈桐豪冷笑一声:“雄哥,我把你的货糟蹋了一些,喷洒了一些在墙上,警察的缉毒犬嗅到,我就一口咬定是我吸食时抛洒的,他们凿墙,却没想到凿楼梯呀!”说到这里,沈桐豪得意地发出一阵笑,易正军也忍不住笑了。
沈桐豪一直绷紧的神经放松了,嘻笑着说:“雄哥,多年来你真人不露面,这次却和逃亡的我见面,是怕我拿了钱又把你的货卷走吧?”
易正军正色道:“不!你是与我合作过的做事最缜密的兄弟,我不怕你出卖我;再说,你现在过去,说不定将来我们还是邻居呢。”
“做案累累的大毒枭,到地狱去做邻居吧。”突然,一声怒斥在湖面上响起。
那一刻,沈桐豪和易正军看到罗长江和他的追捕分队身穿潜水衣,从芦苇丛中钻出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过来。
易正军面如死灰,看到罗长江指挥手下从湖里捞出电话卡,从污泥里掏出手机,似乎明白过来:“罗长江,这是你设的一圈套?”
“易正军,你不还是钻进来了么?”罗长江扬声笑说,“雁过必会留痕,你以为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我们早就盯上了你,只是苦于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你用绑架案来迷惑我们,我们就用沈桐豪来引诱你这条毒蛇出洞。押解路上,苏海一伙被我们打掉后,你终于出手了。你的手下劫走沈桐豪时,我们将计就计放了他。其实,我们在龙城出山口严密布控,果然,四天后,沈桐豪下山了。当他在老农处香甜地吃着西瓜时,我们就盯上了他……直到把你这条毒蛇成功地引诱了出来……”
听到这里,易正军发出一声狼嚎:“大意失荆州啊!”
罗长江威严地盯着易正军,轻蔑地说:“正义的力量一定会战胜邪恶的势力,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这时,大批的警察拥了过来,易正军被押走了,惊魂未定的沈桐豪被戴上手铐脚镣,罗长江和几个刑警押着他向一架直升机走去,飞机腾空而起。
几十分钟后,直升机降落在大山中的一块坡地上,沈桐豪在刑警的牵引下走下飞机,向一堵高墙走去。神经已经恢复正常的沈桐豪拖着“咣当、咣当”的脚镣走过来,他在罗长江面前稍稍停留一下,什么也没说,低下头转动着笨重的身子走了,脚镣依旧“咣当、咣当”地响起来,如同被敲响的丧钟。走到墙下,沈桐豪赫然发现大门口的墙上写着一行字——乌蒙山监狱。
沈桐豪脸上的肌肉直抖,转过头盯着押送他的罗长江,面目狰狞地说:“罗长江,你马上就要把老子送进地狱了,何必多此一举把老子又送到监狱!”
罗长江威严冷峻地说:“沈桐豪,那是不久后的事,既然押解你入狱,就得把你送进监狱,这就是法律!”